邹以汀调转马头:“剩下一队人在此调查,其余人等随我向北,今日尽快抵达明城。”
薛副将:“是。”
哎,这一路真是操碎了心。
薛副将撇了眼坐在一旁,这次见到尸体一点也不慌张的乾玟,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乾玟这才按住太阳穴,做出一副“我头好晕,我要晕血了”的模样。
薛副将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怎么这女人来了以后,事儿就多了起来,总不能都是这女人搞的鬼吧。
明城离此处不远,快马加鞭大半天即可来回,这也是早前邹以汀直接派飞鹰去明城买米的原因。
河东军现在还剩三百多号人,行进速度较慢,约莫到了午后,方抵达明城。
仍是只有一队人马入城,其余的军队在郊外扎营。
明城比荔县开阔不少。
明城知府官比荔县县令大的多,派头也大,只派了个司马领一队人马过来接应。
乾玟瞧见领头的司马瘦瘦高高的,头上还簪着一朵花。
按这个世界的世俗规矩,女子当差时要“形容得体”,不得簪花、着便衣裙装,必须将头发盘进冠里,要么束起来。
此人一出面,乾玟便知是个禄蠹。
彼时周姐因为张二兰的事儿心有余悸,找了个借口不与乾玟同车了,黄鹂大胆在她耳边吐槽:“小姐,要是这等人在夏国,可得有好果子吃。”
若是在夏国,乾玟也不要她的乌纱帽了,直接叫她人头落地,尽早投胎吧。
那司马停在离邹以汀三丈远的位置,慢慢悠悠说了几句话,旁边人听不清,乾玟的耳力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宋知府忙于公务,先为诸位贵客找了客栈,其他副将与邹将军,就一同入住宋知府的私人宅院,宋知府晚上备了酒席,还请各位大人赏脸。
字句是恭敬的,态度是高傲的,人现在也是见不到的。
区区五品司马,好大的威风。
乾玟冷笑一声,直笑的身边黄鹂牙齿发颤。
邹以汀见司马如此做派,语气便愈发凉了:“明城外有千名流民……”
司马立刻打断道:“可是那群人冲撞了将军,我等这就派人将她们赶走!”
邹以汀眉头一皱:“按律,各城池应收留流民……”
司马又打断:“不瞒将军说,明城近期已经收留了上千流民,再收留不下了,只好给些粮食,让她们另谋它处。”
这街道上来往届时明城居民,一路走来,邹以汀没见到一个流民。
他忽而右手握住剑柄,散发出杀伐的肃杀气,好像再话不投机半句多,就将司马砍死。
司马吓得脑袋一缩,忙赔罪:“下官也做不了主,待晚宴上,下官定劝说知府一二。”
邹以汀没放下手:“带路。”
“是是是。”
作为头号“看押犯”,乾玟也非常荣幸地被带进了宋知府的私家宅院。
说是宅院,其实不是知府的主宅,看着像个在外置办的偏宅,却也至少六进。
她被黄鹂推出来时,邹以汀正好下马,银白的盔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他只略略瞥了一眼乾玟,便道:“将她同本将安顿一处。”
啊这?
司马瞪大眼睛,投来八卦的眼神。
这邹将军带了个女人算怎么回事儿?虽然他带了一群女人,但单独带个女人,就很耐人寻味了。
她看乾玟的眼神瞬间变成了鄙视:真是饿了,有这模样,攀哪个王公贵族不比他强?
薛副将:“这是将军要带到京城的要犯,身份特殊,必须放在将军眼皮子底下看押。”
司马:“原来如此。”骗鬼呢。
乾玟被黄鹂推进了院子,与司马擦肩而过时,她一眼看到司马官服下的中衣。那衣袂袖尾,均是金线绣成。
再看这偏院布局,十分讲究。
一进厅,两旁摆放着十来个空荡荡的桃木架。若真朴素,摆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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