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反而让田酒觉得轻松。
既明一缠起人来,妖精似的,真叫人难以招架。
田酒说过,牡丹花会后她便离开。
既明也说过,田酒离开上京,他不会送她。
他果真没有送。
白鹤带着两匹马和马车,护送田酒离开。
马车摇晃,田酒忍不住探出头,问白鹤:“他真不来送我吗?”
白鹤顿了下:“主子抽不开身……”
田酒拍他的肩,不让他接着说话,只道:“知道了。”
抽不开身这种话都是敷衍,只要既明想,他就来得了。
就像在叶府,无论多忙,他都能抽出时间陪她用饭。
看来,他是真的不愿意来。
田酒缩回马车里,穿着来时的那身粗布衣裳,小桌上摆着一碟子淡黄的栗子糕,上面印着牡丹花的样式,瞧着颇为精致。
田酒看了会,拿起一块放到嘴里,软糯甜香。
她眯了眯眼,尝出来这是既明的手艺。
“啪”地一下,田酒推开窗,仿若某种奇异的感应,她视线一抬,正和高楼之上负手而立的男人对上视线。
两人都是微微一怔。
田酒很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眼弯如月牙,对他挥了挥手。
高楼之上,既明面无表情,垂眸注视着她。
风起,青色发带飞扬。
“啪”地一下,他关上了窗,隔绝掉那张逗人心痒的笑脸。
再看下去,他怕他会将人截回来,折断她的翅膀,锁进密室关住,让她眼里只有他,身上也只有他。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还快,马车坐厌了就骑马,骑累了就接着坐马车。
晃晃荡荡回到家,门口干干净净,大黄大黑吠叫着奔出来,兴奋地刨地,嘴筒子对着田酒戳戳戳。
田酒笑起来,挨个摸狗头:“好了好了,我回来了!”
她带着两只狗子要进门,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去,白鹤手持缰绳望着她,像是有话要说。
“进来喝口水?”
田酒迟疑着招呼了句,毕竟她知道马车上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一口水喝。
果不其然,白鹤拒绝了。
“不必,多谢姑娘。”
可话说完了,白鹤还不挪步,田酒奇怪:“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鹤踌躇:“你当真不回上京了?”
“我的家就在这里,回上京做什么?”田酒毫不犹豫地反问。
白鹤答不出,垂首道:“田姑娘,公子舍不得你。”
“没事,我很欢迎既明来做客,他要是想我就来住两天,他的房间我给他留着。”
田酒笑得热情好客,但话中的意味和白鹤全然不同。
白鹤无声叹了下,抱拳道:“姑娘千万保重。”
田酒点点头:“你也保重。”
白鹤颔首,持缰绳转身离去,田酒在他背后高声说:“一路顺风。”
他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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