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像是有股火在身体里乱窜,激得他想要去打一套拳,来发泄这种难以言喻横冲直撞的感觉。
“没有,我真没事,”嘉菉拍拍胸膛,“脸上是不小心被刮到,采花而已,伤不着我的。”
他丝毫不提自己天还没亮就上山采花,只挑一丛花里生得最好的,为找到尽可能多种多样的花,他跑了好几座山。
又特意下荷塘,摘了一大捧荷花带回来。
他人在外面,怕错过田酒起床的时间,一着急摔了好几跤。
这些他一句都不愿说,省得有损他在田酒心中的威武形象。
“别动,我再看看。”
田酒细细看过他脸上的伤口,叮嘱道:“等会去找点野苏麻敷敷,好得快。”
“就这点小伤,用不着上药,我又不是既明……”
嘉菉话才说出来,田酒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大拇指按了下他的嘴唇。
嘉菉话卡住,人也僵住,田酒笑了下:“你确实不像既明,你没他白,说不准以后脸上还要留疤呢。”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抽手离开,拨弄着怀里的漂亮花束。
嘉菉如遭雷击,难道酒酒喜欢生得白的男人?
想到既明那小白脸的模样,嘉菉摸上自己的脸,不自觉手指碰到伤处,他皱了下眉。
不行,还是得敷药。
留疤就不好看了,酒酒会不喜欢。
田酒抱着花推开房门,既明眼角眉梢含笑,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铺着两个金黄煎蛋和翠绿青菜。
即便隔着一捧花,面条的香气还是直往鼻子里钻,田酒空荡荡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小酒,长寿面来了。”
田酒把花一放,留下一句:“我去洗漱,马上来吃!”
她风风火火洗完,下巴还滴着水,就坐到饭桌前,一脸期待。
每年生辰,阿娘都会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今年是第一个没有阿娘的生辰,她还是拥有了一碗长寿面。
她很开心。
既明手指勾过田酒的下巴,擦掉那点欲滴不滴的水珠,把筷子放到她手里。
“快尝尝,这会不烫了。”
“好!”
她埋头吃面,煎蛋金黄,一面泡着汤汁,一面边缘微微焦脆,一口下去,嫩的地方能挤出水,炸焦的地方酥脆可口。
自家菜园新采摘的青菜,脆嫩鲜甜,面条煮得正好,根根分明,咬断时弹牙,带着面食特有的香气。
即便不烫,田酒也吃出了汗,胃里暖融融热乎乎,被填满的食欲让心口那点怅然也跟着圆满。
田酒吃完,抬起脸来,既明笑:“吃热了?”
他递来一块井水洗过的布巾,田酒擦擦脸,很认真地说:“你做的长寿面很好吃,谢谢你。”
“傻小酒,和我道什么谢。”
既明揉揉她的头,收拾好碗筷和布巾:“你坐着玩,等会给你切甜瓜。”
田酒嗯了声,摸了摸吃饱的肚皮。
桌上还放着那捧五彩斑斓的花束,田酒看了会,又把花抱过来闻了闻,清香扑鼻。
她翻出来一个花瓶,是她从前做木工活练手做的,造型古朴。
灌了水拿在手里沉甸甸,田酒把花一支一支择出来,小心放进花瓶里。
花瓶插满了,盛开满溢的花朵挤满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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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荷花,还有无数夏天的无数花朵,都在她面前。
“酒酒,你在笑什么?”
嘉菉靠着门,侧脸上的伤涂绿,想来是敷过药了。
田酒弯着眼睛:“我只是很开心,你们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嘉菉嘴角一挑,一阵风似的走来,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
“你在我身边,我也很开心。”
他选择性忽略那个“们”字,进了他耳朵的话,自然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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