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碰了下黑果儿,同样软软的,但黑山萢比红山萢小一圈,黑得反光,边缘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没听到回答,嘉菉转头一看,一张脸立马比山萢儿还黑。
既明和田酒并排站着,他手里捧着一小把山萢儿,修长手指拈着一颗喂田酒。
“这就是覆盆子吧,从前只在医书上见过,原来它的真容是这样。”
田酒被他的称呼勾起兴趣:“覆盆子?这个名字好奇怪呀,萢萢和盆有什么关系?”
“嗯……”既明摇头,笑道,“你还是别问了。”
“为什么?”他越这么说,田酒越好奇,“为什么不能问?你告诉我吧。”
既明面露无奈,凑近些低声道:“这果实益肾脏,止溺,服之当覆溺器,所以取名叫覆盆子。”
田酒:“……”
合着盆是尿盆啊?
“这名谁起的啊?还不如就叫山萢儿呢。”
田酒嫌弃,手里的山萢儿都不香了。
“还是不知道为好,”既明抬手揉揉田酒的脑袋,骗小孩似的念叨,“忘掉忘掉全忘掉。”
他总是一本正经,举止优雅,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举动。
田酒被他逗笑:“你也有这种傻兮兮的时候呢?”
既明哭笑不得,又揉了下她的头,才收回手:“在你面前,傻就傻吧。”
有时候做个简单傻瓜,或许能活得更简单快乐。
“那我就忘掉啦,山萢儿就是山萢儿。”
田酒丢了颗山萢儿进嘴里,还是一样地清甜,两人相视而笑,氛围也甜丝丝。
勤勤恳恳摘山萢儿的嘉菉:“……”
他干活,既明用他的劳动果实讨好田酒,这还有天理吗?
“酒酒!”
嘉菉亮出他的大嗓门,田酒吓一跳,回过头来:“怎么了?你喊什么?”
嘉菉瘪了下嘴,指了指黑山萢儿:“我问你黑色的摘不摘,你总不理我,只和别人说话。”
田酒立马点头:“摘呀,黑山萢儿也能吃。”
既明适时开口问:“是吗?我还没尝试过黑山萢儿呢,会比红山萢儿更好吃吗?”
“不一样的好吃,黑山萢是酸酸甜甜的,红山萢熟就纯甜。”田酒转头和他解释分别。
既明又轻而易举地夺取田酒的注意力。
嘉菉心里像闷着一罐子咕嘟咕嘟的热粥,滚烫火气压不住地往外冒。
可他又不想时时刻刻在田酒面前发火,只好压抑情绪,面无表情地摘山萢儿。
心思一飞,动作就粗鲁急切了些。
他想摘更高处的萢萢,随手抓住茂盛草丛,借力往上攀登,一个没注意,草丛里混入萢萢带刺的枝条。
噗嗤一下,坚硬老刺扎进他掌心,细细密密的疼痛尖锐袭来。
嘉菉闷哼了声,松开手,脚步凌乱地跌下来,差点摔倒。
“没事吧?怎么了?”
听见田酒的担忧话语时,伤口的疼痛忽然变成皮肉欣喜的欢呼。
受伤也好。
一点点皮肉之苦,就能让田酒抛开既明,多看他一眼。
念头电光石火一转,嘉菉故意脚下一乱,重重摔在地上。
摔下去的时候,还不忘握紧布袋扎口。
田酒赶紧来扶他:“没事吧?怎么摔了?”
“没事。”
嘉菉隐忍一笑,带血的手掌捧起布袋,里面全是又大又红的山萢。
“你看,一颗也没洒出来。”
“哎呀,我担心的是你,不是这些萢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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