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既明听到这种话,只会嗤之以鼻。
可现在,他只觉得疼痛的喉咙像淌过清凉蜜水一样甜。
他轻轻一笑,嗓音轻而缓,像是句承诺。
“好,是你的人。”
话音尾音轻巧缠绵地往人耳朵里钻,田酒动了动,不太自在。
“也不能怎么说……”
“当然可以,既明是你买回来的既明,自然也就是你的人。”
既明嗓音带着病中的沙哑,语调仍旧如往常一样带着股慢条斯理的劲儿。
说着伏低做小的话,却有股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意味。
田酒瞬间更不自在了。
既明什么都记得,她当然也没忘。
不仅没忘,还清楚记得她当时有多震惊。
好好一个既明,怎么突然就让她亲上了呢?
虽说他长得漂亮,她亲几口也不亏。
但她心里琢磨不明白这件事,就有点难受,坐在既明身边像是穿了件不合身的衣裳,哪哪都刺挠得慌。
“行了,别说有的没的了,你还病着呢,好好休息。”
田酒把话囫囵过去,既明乖巧地嗯了一声,如她所愿闭上嘴。
她松了口气,没一会嘉菉带着药回来了。
黑乎乎的中药水,远远闻起来都让人嘴里泛苦。
没想到平时小磕小碰都喊疼的既明,接过药居然直接一饮而尽。
他白皙脖颈仰着,喉结上下滚动。
田酒看了会,耳边听着那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自己在喝苦药,再好看也看不下去。
喝完药,既明擦擦嘴角,脸色无波无澜地躺回去。
田酒敬佩,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往自己嘴里塞了颗糖。
本来是为既明准备的,但看样子他似乎不需要。
嘉菉也跟着拿了颗糖,丢进嘴里,带着苦气冲天的碗去药房。
田酒嗦着糖,一抬眼,既明默默瞅着她,小脸苍白,眼眸漆黑,带着点病中的孱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呃,你要吗?”田酒把纸包递过去。
既明不说话,也不动作,望着田酒,淡红薄唇微微张开一线。
田酒又被他震了一震,但和病人计较什么,她任劳任怨地捏起一颗糖,送到他唇边。
“吃吧。”
既明抿进那颗糖,是浓郁的栗子香味。
她的指尖也是,但更柔软些。
田酒怔然看他,既明嘴角噙着柔情如水的笑,轻吻似的启唇,在潮热呵气中松开她的指尖。
“吓到你了吗?”
既明低声问着,栗子糖在口舌间转了一圈,发出黏腻水声。
他侧颊上鼓起一个弧度,一张面庞似是柔弱无辜,却又直直凝望着她,眼底像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
田酒:“……”
是错觉吗?他怎么……骚骚的。
“你病糊涂了?”
既明眼波一缓,垂眸,闷声发笑:“或许是我从前糊涂呢。”
田酒听得云里雾里:“要不你还是睡会吧,睡醒可能就不说胡话了。”
“这怎么会是胡话呢,”既明病容凄凄,嗓音也弱,却又不依不饶,“小酒,这都是我的真心话,你知道的。”
田酒迟疑:“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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