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些羡慕大黄。
它只是条狗,但它能永远留在田酒身边,从生到死。
可无论心绪如何起伏,日子仍要一天天地过。
地要扫,饭要做,衣要洗,狗要喂,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人伤感。
一个普通的清晨,晨风稍带燥热温度,走出家门,越走太阳越高,阳光亮得晃眼。
路边草叶上的露珠被晒得不成型,留下些斑驳干涸痕迹,蹭到裤腿上就是一个灰点子。
三人踏过草叶,田酒兴致勃勃地说:“今天去修茶树,王铁匠送来两把新剪刀,咱们三个人正好够用。”
往常话多的嘉菉罕见地沉默,只嗯了一声。
安静了会,既明开口:“那还真是多亏了他。”
田酒点点头:“是呀,有个手艺总是好的。”
说完,她侧脸看了眼嘉菉。
嘉菉还是没说话。
他背着背篓,里面是三把硕大的花枝剪,眼神不像平常一样总跟随着田酒,只望着小路地面。
空气又沉默下来。
三人一路无话,到了茶山茶地,茶叶如今价贱,茶树许久没摘过新芽,修剪平整的茶树又长出新枝,深绿之上形成一个浅绿圆润弧度。
每年采摘过后,茶树都需要进行修剪,去掉过密的枝叶,让茶树通风透光,也能增加茶叶新芽生长的空间,来年的茶叶也会更茂盛。
田酒“咔嚓咔嚓”上手,几下修剪好半棵茶树,招呼他们。
“你们看,像我一样,把新长出来的突出细枝全部剪掉,剪的时候要干脆利落一剪刀下去,不能扯断磨断。”
“我明白了,你看是不是这样?”
既明学着她的姿势,咔咔剪去几条细枝叶。
田酒肯定:“对,可以再稍微剪深一点。”
她又看向嘉菉,嘉菉默默拿起剪子,三下五除二剪好一棵茶树,看向田酒:“这样吗?”
田酒抿了下唇:“嗯,对。”
嘉菉点点头:“好。”
相对无言。
两人都低头剪茶树,一时间地里只有咔嚓咔嚓剪枝的声音。
嘉菉动作快,又心无旁骛地干活干活,越干越上手,没一会剪过半行茶树。
既明和他一比,动作稍显笨拙,一用力剪刀就乱歪,差点戳上自己的大腿。
田酒瞥见他的动作,实在看不下去,教他:“手臂也要用力呀,动作干脆点,别把茶枝都剪劈了。”
既明戴着草帽,额头汗水零星,俊秀脸庞被晒得泛红,狼狈着说:“我用力了。”
田酒被他逗笑,走过去两只手握上他的手,带着他去剪。
“你看,咔嚓一下,咔嚓再一下,你可以慢点剪不着急,但每一下要用力,直接剪断。”
“我试试。”
既明让她松开手,学着她刚才的力道,放慢节奏,每次下剪刀的时候再痛快用力。
“对,就是这样,”田酒夸道,“学得很好嘛。”
既明嘴角弧度上扬,又剪了几下,抬头道:“这样好像也能更省力。”
“是啊,这是细活,慢慢来。”田酒拍拍他的手臂,笑着鼓励他。
既明眼神落在她的手上,眸光微晃。
或许田酒自己都没发现,她时常会拍一拍或碰一碰嘉菉,不是多亲密的动作,但也明晃晃显示出某种被划入领地的亲昵感。
他注意这件事很久了,可田酒很少这样对他。
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既明抬眸,狭长上扬的眼盛着笑意,眸光明亮温柔:“谢谢小酒。”
田酒微一怔:“客气什么,不用谢。”
两人接着剪枝,田酒时不时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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