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嘴唇:“……你们当真要得罪赵家?”
“你姓赵,便可以随意欺辱他人,”既明颔首轻笑,“那我姓叶,随便杀个连赵家旁支都算不上的赵姓人,应该也算合理?”
赵敦仁彻底僵硬,无法动弹,一张脸青白交错,看着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这人竟然姓叶,怪不得方才看这两人不像是镇上的人。
赵敦仁虽领着些可有可无的差事,却从未去过上京,也不曾见过叶家二位的真容。
哪里想得到安安生生地坐在田酒身旁的,竟然真是叶家人。
人人皆知叶家为陛下不喜,于是庞然大物收拢根系,自断臂膀鲜血满地。可明眼人都知道,叶家还是那个叶家。
面对天子,叶家俯首示弱,可枝繁叶茂的巨树怎会轻易倒下。
若非如此,他何必迂回找到一个农女做手脚,可没想到事情不成,自己还犯到了他们手里。
“你,你是……”
既明竖起手指,对他嘘了一声,回头温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
郑掌柜这会已经看傻了,虽说两人针对的不是他,可他依旧觉得头皮发麻,呼吸都紧张。
再看既明对他温和莞尔,郑掌柜无意识打了个颤,心底发毛。
田酒倒是接受良好,“哦”了一声,顺手把剩下半个鸭腿塞进嘴里,迈步往外走。
嘉菉长刀一个抛接,转身跟上田酒,留下一句:“门口等你。”
路过赵敦仁时,衣摆拍过他的脸,赵敦仁又是一抖,知道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三人站在门外,郑掌柜不住地擦汗,一张脸都快泡皱了。
田酒鼓着腮帮子吃肉,凉了有点腥,但她还是全咽下去,甚至好心告诫道:“这熏鸭下次趁热吃,凉了不好吃。”
郑掌柜魂飞天外:“……啊?啊,趁热吃。”
嘉菉随意把玩着刀刃带血的长刀,路过的伙计看都不敢看过来一眼,走路左脚拌右脚差点没摔倒一片。
嘉菉却兴致勃勃道:“你还没见过我耍刀吧,这刀虽次了些,但勉强能用,你要不要看?”
他拉着田酒的袖子,刀尖还在滴血,面上却无一丝狠厉神色,眉眼舒展眸光熠熠,像只着急炫耀本事的小狼。
“好啊。”田酒点头。
嘉菉嘴角上挑,一个翻身灵活跃出去,直接在空旷院中舞起长刀。
比起剑招的轻灵优美,刀势更沉重凶猛,劈撩斩刺,撩刀旋转。
一招一式动若奔雷,如猛虎下山,反身如狼顾。
凌厉罡风激得院中桃柳树叶纷飞,裹在连绵不休的刀势中,随他而动,竟显出些虎嗅蔷薇的多情之意。
就像嘉菉这个人,看似凶狠不好接近,如今却在田酒面前再熨帖不过。
可此时远观,他浑身的刚猛锋锐仍在,雷霆万钧之势尽收眼底。
像她熟悉的嘉菉,又多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嘉菉越舞越起劲,郑掌柜看得汗更多了,但田酒连连叫好,看得津津有味。
眼看树都快秃了,嘉菉这才止住刀势。
长刀立地,他站在漫天飞旋的青翠柳叶中,微微喘息,挑眉而笑,像只堪堪活动开筋骨的小豹子,野性十足。
田酒也笑了,夸他:“好俊的身手!”
嘉菉一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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