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嘉菉手上有茧,一双手从来都是执笔拿书的。
此时按在姑娘家骨肉匀亭的背上,微微濡湿的棉衣贴着田酒皮肤,也贴着他的手掌,完全拦不住那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瞥向田酒的侧脸,桃子似的一张小脸压在深色枕头上,鼓起一个肉弧。
她眼睛阖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青影颤动。
不是她在抖,是烛火在抖。
她都能这样闲适自在,他又有什么不可以。
既明接着为她按摩,力道适中地往下,按上她腰身的一瞬间,田酒低低地“嘶”了声。
“有点疼。”
运动后酸软的肌肉一按,那滋味确实难言,又酸又疼。
许是终于得了她一点不同寻常的反应,既明嘴角翘了翘,手掌却更用力。
“是会疼些,忍一忍,揉开就好了。若是不管,明日一动就要腰酸。”
田酒眼睛睁开些,拧眉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她也是知道的。
既明一边按,一边留意她的神情。
看她皱眉,他竟诡异地觉得紧绷心境松快了些。
这一回,她眼睑下那一小片青影颤动,是她的眼睫在颤抖。
是她在抖,因为他。
无关烛火。
“嘶——”
田酒眼睛突然圆了,手撑着床回头:“你掐我干什么!”
既明不防她突然乱动,被带得往后一仰,仰面跌在床上。
后脑勺钝钝地痛,鼻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淡淡草木香气,夹杂些沐浴后的清爽皂荚香。
明明是很普通的味道,却奇异地让他心头一动,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吸了一口气。
田酒揉着腰爬起来,掀起衣裳看了眼,侧腰上有点红,没青紫。
她一巴掌拍在既明腿上:“起来,你还躺着不动了?”
既明回神,迅速起身,耳后有些烧,几乎觉得羞耻。
他在干什么?他莫不是疯了?
或许是因为田酒坐了起来,原本若有似无的淡香浓了些,密不透风地围着人。
“你……怎么还出汗了?”
田酒的质问堵在嗓子眼里,看他都累出了汗,态度顿时软和些。
既明眼神微动,嗓音有些发干:“方才是我失了分寸,弄疼你了吗?”
“没
事,你按完好像真舒服不少,也挺有用的。”
田酒左右转了下腰,长长的黑发随着动作柳条般摆动,潮湿的发尾来回,轻扫过既明发烫的掌心。
带着香,微微凉。
既明手一抖,几乎要握住那一簇发。
“你的汗怎么越来越多?真累着了?”田酒眨眨眼睛,心道这也太脆弱了,瓷人似的。
既明张口,半晌道:“是有些,按得差不多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谢谢你了。”
田酒眼睛一弯,烛光中的小脸,总让人觉得捏上去会很柔软。
古怪的错觉。
既明闭闭眼,又睁开,嘴角也带上温柔的笑,俯身缓慢靠近那张小脸。
田酒还笑着,随着他越靠越近,她弯如月牙的眼睛又成了水润的杏眼,明净中带着疑惑:“怎么了?”
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眼神,只有最简单的情绪反应,无一丝羞涩情意。
既明动作微僵,摇摇头,捋好她一缕散开的发丝。
“没什么,你头发乱了。”
话落,他松开手,发丝轻巧滑落。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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