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上策,亦是殿下之意。当先遣使探其虚实,择其薄弱者招抚分化。”
“对付这等乱臣贼子,蛮夷野人,就该以雷霆手段,尽数剿灭!杀他个片甲不留!纵使损兵折将,也要扬我朝廷天威!”
先前说话的将领皱眉反驳,“一味强攻,正中对方下怀。他们据守险关,粮草充足,更有城池为依托,我军若强攻硬打,纵使最终得胜,亦必是尸山血海,损耗国力根基!此乃下下之策!殿下深谋远虑,智取方是正道。以最小代价,谋最大胜局。”
秦恭目光扫过众将,“还有何议?尽可道来,我要的,是最小伤亡,最小损耗,最大胜果。”
很显然,秦恭不需要一味嗜杀,非但不能震慑,反会激起更烈民怨,动摇国本。
议定方略,秦恭率众将步下高台。校场之上,大雨滂沱,兵士们却依旧阵列严整,喊杀震天地操练着。
枪阵如林,刀光映着雨幕,寒光闪闪。兵卒们赤膊上阵,刀枪猛烈的碰撞,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秦恭并未撑伞,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玄甲,
他大步走入校场,雨水在他脚下飞溅,他径直走向阵前。
负责操练的军官一见,立刻挺直腰板,声如洪钟,“宸王殿下!”兵士们闻声,齐齐停下了动作,便要行礼,
秦恭抬手一压,示意继续。将士们精神更振,动作愈发凌厉,吼声直冲云霄。
随行的将领们亦站在雨中观摩,看着士兵们的装备和马匹,一名将领,“叛军阵中新近冒出一戴面具的年轻将领,此人不仅排兵布阵诡谲多变,更善工械,前日我军夜袭,其麾下骑兵突然杀出,马匹配有新式蹄铁与鞍具,冲势更猛更稳,我军吃了暗亏。”
“可知那面具人的底细?”另一人问道。
旁边一位消息灵通的将领沉声道,“是范慎新认回来的儿子。”
也就是从前那位章大人。
天色越发阴沉,浓云如墨,翻滚着压向地面,雷声在云层深处隆隆滚动,
校场上一片昏黑,狂风卷起地上的泥水与枯草,浑浊一片。
傅九的身影穿过雨幕,快步走到秦恭身边,
秦恭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向众将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帐内,淮哥儿早已醒来,此刻正腻在温棠怀里,小脑袋依赖地拱来拱去。。
“要听山脚下小猪一家……”他奶声奶气地指定,带着刚睡醒的黏糊。
“你不是说听腻了这小猪么?”温棠轻抚着他柔软的发顶,轻声道。
淮哥儿是个善变的小孩,今天喜欢听这个,明天喜欢听那个。
他一点儿都不记得自己说过听腻了小猪的故事。
母子俩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厚重的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淮哥儿是最机灵的,听见了动静就立刻从温棠怀里仰起小脸,“爹爹。”
温棠是背对着帐门而坐,没淮哥儿反应那么快,这会儿秦恭从外面突然进来,最先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温棠的背影有些许僵硬,昨天两个人见面,她其实都没有看清他的脸,因为当时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袋都还有些晕沉,视线自然也跟着模糊不清,
别说看清他的脸,他昨晚有没有说话,她都不记得了。
军靴踏在毡毯上,身后传来了男人有力,沉重的脚步声,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几乎就停在她身后,
温棠这才转过来,然后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的还是秦恭的衣裳,穿着他的衣裳让温棠觉得有些不自然,
如果让秦恭穿她的衣裳,他肯定也会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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