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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似乎也并非执着于那声称呼,方才的话更像是随口一提,一个称谓罢了。这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帝王,心中早已难存多少真情实感,至少御前的大太监是这般笃信的。

“圣上,臣有要事禀奏。”

秦恭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迎向高处。

皇帝手中的朱笔刚批完一卷奏折,随手放到一边,又翻开下一本,他目光在奏折上迅速扫过,旋即抬起眼皮,视线再次落在秦恭身上。

还是圣上,而非父皇。

这份骨子里的执拗,倒与那死去的女人如出一辙。

皇帝心头掠过一丝久违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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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皇子诈死潜逃。

秦恭站在大殿的中央,将事情说完。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皇帝也看完了手头那份奏折,巧的是,奏报之事与秦恭所言分毫不差,皇帝目光扫向落款,允乐的驸马,章*尧。

奏报详述,那前朝皇子不仅诈死脱身,更投向了边疆屡屡犯境的蛮夷,近来,蛮夷小股部队频频越境滋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专挑半夜去下手,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正值农时却无法安心地耕种,前朝余孽与蛮夷勾结,其心可诛!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奏折末尾,章尧言辞恳切,痛陈自己未能尽除余孽,致使贼首诈死脱逃,罪责难逃,他主动请缨,请求再立军令状,带兵出征,剿灭余孽,将功折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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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紧随秦恭身后,从巍峨的宫门出来,两人翻身上马,径直返回官衙,

秦恭踏入值房,掀袍在书案后坐下,他没有立刻处理堆积的公务,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叩。

咚,咚,咚,

三声,沉缓而有力,泄露了主人此刻不佳的心绪。

腰间悬着的玉佩,因他俯身撑案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清脆的撞击声。

秦恭的手摸了摸上好的玉。

秦恭依旧记得看到她的第一眼,那时他在山间大石后藏匿养伤已有三日,周遭死寂一片,唯一的“生机”便是一个上山的姑娘带来的,他背靠大石,能清晰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温软的说话声,时而开怀的轻笑,时而委屈的啜泣,她似乎格外喜欢数钱,有一次,竟直接坐到了他藏身的大石上。

他一身黑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温棠趴在石头上掉眼泪,浑然不觉,秦恭因伤口剧痛,手背青筋暴起,忽觉头顶上凉凉的,抬眼看去,一张哭得乱七八糟,绯红的小脸映入眼帘,一滴温热的,咸涩的泪珠,正正砸在他脸上。

他眨了眨眼。

次日,他现身了,迎接他的,是兜头一砸。

后来他大马金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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