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笔在宣纸上临摹。
秦恭进来时,她因太过专注,并未立刻抬头,只盯着自己笔下略显稚拙的字迹,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执笔的柔荑。
温笔被带得一歪,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洇开一小团污迹。
温棠低头一看,握住她的,是他的右手。
温棠顿时嫌弃地皱起眉头。
“早就洗过了。”秦恭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反而带着她在纸上重新落笔,力道遒劲。
温棠不肯让他用这只手握着她的手。
背后高大的男人俯下身,双臂环拢过来,一手包裹住她执笔的手,一手撑在了书案边缘,将她整个人圈在里面。
“我教你写字。”他说,
书案旁,烛光昏黄,将两人交叠的身影长长投在墙上。
男子身形高大,女子侧脸柔美温婉,他的大手稳稳包裹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在纸上游走。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棠先前写得不甚工整的字迹旁,渐渐多了一圈笔力遒劲,锋芒外露的墨迹。
后来,温棠是被他打横抱起来的,他腿长,几步便到了床榻边,温棠钻进温暖的被窝里,那男人却不害臊的站在她面前,开始解衣袍上的盘扣,一颗,又一颗,当着她的面,将那身缓缓褪下。
秦恭身上的肌肉很明显,尤其是腰腹那一块儿。
温棠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软软的。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还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朦胧的昏暗中,
温棠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呜咽地哭出了声,
她推着他的脑袋……
迷迷糊糊挨到天亮,温棠是真生了气,秦恭起身穿衣的悉索动静,也没能让她翻身起来,只留给他一个裹紧被子的的背影。
他穿戴整齐,临出门前,竟又折返回来,将被中人儿捞出来翻过身,对着她,慢悠悠地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薄唇。
温棠气得捶他。
可他转身出门了,连背影都透着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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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踏春宴,
春光正好,园中姹紫嫣红开遍,玉兰似雪,海棠如霞,
更有桃花夭夭,蜂蝶翩跹其间。
水榭亭台中,玉石的桌凳清凉剔透,四周垂着轻纱帐幔,风过处,薄纱如云烟般袅袅拂动。
允乐公主端坐主位,身旁围着许多恭谨伺候的丫鬟婆子。
“殿下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这身衣裳衬得您气色极好。”几位官员女眷围着允乐笑语。
“殿下是天生丽质。”
远远地,丫鬟抬头看见一身靛蓝的大人,从一树繁茂的海棠花下缓步而来,对允乐说了声,“大人来了。”
章尧从前面走过来,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替允乐拂去方才从树上飘落,缀在乌黑鬓边的一片粉白海棠花瓣,动作轻柔。
女眷看着这对举案齐眉的夫妇,“大人日日为公主描眉,我家那位听了还不信呢,直道世间哪有这般体贴的男子?他自己做不到,便也觉得旁人都做不到。”
“这便是各人有各人的福分了。”另一位夫人半是羡慕半是自嘲地接口,“我家那位,回了府不是钻进书房,就是出去应酬,哪里还记得什么红袖添香,更别提画眉了,出了门,指不定是去给哪个画眉去了也未可知。”
周婆子站在温棠身边,也看到了前面的夫妇二人,当她的目光落在允乐精心描画的眉形上时,她的视线停顿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
贵妇贵女们三三两两,侍女们穿梭其间,奉上应季的果酒。
允乐一早就注意到了穿着水天蓝的温棠,允乐虽然没有喊过她一声嫂嫂,但允乐对她印象深刻。
她让丫鬟把上好的果酒送过去。
“秦夫人,这是青梅酒,三月里新启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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