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恭看着不是重欲的人,但温棠可太清楚他了,白日里穿上衣裳倒有正人君子的模样,可到了夜里,帐幔落下时......他几时做过人?
秦恭不说话,就像是心虚一样。
“不曾。”他说。
“那见着容貌姣好的女子,爷便不曾有半分心动?”她问。
秦恭掀眸看她,那眼神看得温棠心头一跳,疑他心虚不敢答。
“那爷当初见着我时呢?”
温棠突然有点好奇,那时候,每次相看,都是她主动说话,秦恭对她并不热络,有时她壮着胆子夸赞他几句,他态度甚至算得上冷淡,似是不喜她的谄媚,她总以为是婆母押着他过来的,心中尴尬,有时两人就那么坐着,眼睛对着眼睛,半晌无人言语,平白让旁观的婆子丫鬟以为摆了两个木头人儿在那儿。
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秦恭抬眸,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语出惊人的话,
“想脱了衣裳睡觉。”
第58章
夏日的雨,淅淅沥沥。
大街上,一座三层的歇山顶酒楼格外得醒目。
朱漆的栏杆,青灰的瓦当。
临街三楼的轩窗支开了一扇。
楼下偶然抬头的行人,便能瞥见那敞开的窗内,一张芙蓉面,她时而微微抬首,目光投向对面端坐的男子。
那男子身形极为高大挺拔,即使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背阔。
他自踏入了这雅间,除初时抬眼应了对面姑娘一声“秦公子,”便再无言语。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他只是垂眸,大手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着。
温棠小口地咬着精致的荷花酥。
看他这般一盏接一盏地饮茶,莫非在官衙当值,连水都顾不上喝?
侍立一旁的丫鬟婆子眼观鼻鼻观心。
温棠瞧着他又一次将空盏放下,提起那甜白瓷的茶壶,向旁边一只干净的杯子里注入新茶。
两人的手背在桌沿上方,极轻,极快地轻轻蹭了一下。
温棠只觉指背擦过一片温热粗糙的皮肤,并未在意。
对面的人却像是被烫着了,动作一顿。
“秦公子,请用水。”温棠将倒好的茶盏推到他面前。
秦恭却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随即才抬起眼,“男女授受不亲......”
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规矩礼数的话。
谁稀罕碰他了?
温棠腮帮子微微鼓起。
对面的男人似乎说完了,又低下了头,伸出那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指。
温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茶水。”他言简意赅。
温棠依言端起那杯茶,双手奉上,嘴角弯起一个极其柔顺的笑容,然后当着他的面,慢慢地从袖中抽出自己的素绢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方才与他相触的手背。
离开茶楼时,细雨未歇。
早有婆子撑开油纸伞候在门外,
温棠临上车前,她似想起什么,扶着车门框,“秦公子慢走。”
车帘落下。
阶上的秦恭好像又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蜷了蜷,手背那儿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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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已悄然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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