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家常琐事,这才起身告辞。
待江夫人的轿影消失在胡同口,一直停在院门外的马车帘子才被掀开。
侍立车旁的周婆子低声道,“江夫人走了,大奶奶,咱们进去吧?”
刚才她跟大奶奶过来看元氏,门都推开了,只不过里面的人正说的声泪俱下,她跟大奶奶也就不好继续走进去。
周婆子扶着大奶奶回到了马车上坐着。
元氏见女儿进来,忙起身相迎,吩咐丫鬟婆子上茶,拉着温棠微凉的手嗔怪,“什么时候来的?手这样冷,汤婆子呢?暖手炉也不带着,仔细冻着了。”
“刚过来,不碍事的。”温棠安抚母亲,挨着她在暖榻上坐下,将母亲的手拢在自己掌心暖着,“这大冬天的,出来走动,手难免凉些。”
元氏抬头看了眼女儿,“刚才江夫人过来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
温棠点点头。
元氏叹了口气,“诶,都不容易。”
那时候,她不容易,江氏也不容易,好在,总算都熬过来了。
“再不容易,如今也顺遂了。”温棠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嗯,章尧眼看就是当朝驸马,生父又位高权重,江夫人的日子,自会越来越体面顺遂。”元氏垂眸,拨弄着手腕上那串佛珠,“但愿他们母子,顺遂平安。”
“章尧在官场游刃有余,如今又即将尚公主,江夫人的福气在后头。”
温棠并非刻薄,见不得人好的人,连秦恭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添了伤,更何况是章尧。
他早日成家,安定下来,也是圆了江夫人最大的念想。
--
胡同深处,
庭院深深,大雪纷飞,朱门黛瓦都覆上了厚厚的白。
正厅里,端坐着一位通身气派,华贵逼人的妇人。
长公主外罩一件雪白无杂色的狐皮大氅,领口一圈蓬松油亮的狐毛衬得她面如银盘,华贵之中透着一股久居人上的疏离。
她显然已等候多时。侍立一旁的婆子垂首屏息,大气不敢出。
长公主显然耐心将尽。
婆子早已入内通禀,片刻后,才见范慎施施然踱步而出。
他一身月白,“风雪甚大,夫人怎有兴致到这小地方来了?”
“来看你金屋藏娇啊。”长公主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范慎面前,涂着鲜红蔻丹的纤长指甲,滑过他颈间敞开的衣襟边缘,她的指甲在那处停留片刻,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然后才慢悠悠地替他将那粒松开的盘扣系好。
“倒真藏起来了。”她冷哼一声。
范慎面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温言道,“好了,夫人若无他事,还是早些回府吧。外头风雪正紧,你金枝玉叶之躯,莫要受了寒。”
他径自走到主位坐下,对长公主眼底隐隐翻涌的愠怒,他恍若未见。
待长公主带着一身寒气拂袖而去,脚步声消失在廊下,江芸娘才从里面的屋子出来,范慎依旧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举着茶盏品茗。
江芸娘抿了抿唇,抬手将鬓边一缕碎发抿好,走上前去,执起茶壶为他续上热茶,又绕到他身后,将一双手轻轻搭在他肩颈处,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
范慎放下茶盏,抬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可要去见见允乐?那丫头活泼,能带带你现在不爱说话的性子。”
他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