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奶娃也适时地咂吧了一下小嘴,发出细微的声响。
秦恭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喉结微动。
温棠背过身去,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玲珑,微微起伏的背影。
秦恭只能摸摸鼻子,起身下榻。
--
这个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大,比上个冬天厚重得多,一大清早,寒气刺骨,若不裹得厚实些,连手指尖都能冻得僵硬。
国公夫人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来抱自己的小孙儿,对着襁褓里的小团子,“看看这眉眼,多像你爹爹小时候。”
秦恭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瞥了一眼国公夫人怀里那个依旧红皱皱的小团子,沉默。
实在无法将他与自己小时候的英姿联系起来。
国公夫人兀自夸得兴起,手指轻轻点着小孙儿的脸蛋,“这小脸蛋儿,这嘴型,活脱脱随了你娘亲......”
“不像。”秦恭终于忍不住,低声插了一句。
国公夫人正沉浸在含饴弄孙的喜悦里,被儿子泼了冷水,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浑说什么?我看像得很,得亏了我乖孙这白嫩嫩的肤色不随你。”
国公夫人又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哄起来,国公爷也眼巴巴地凑过来,搓着手想抱一抱,国公夫人嫌弃地抱着孙儿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去去去,你那粗手粗脚的,别吓着我乖孙!”
哄了会儿孩子,管事呈上一份烫金的大红喜帖,是范府送来的。
皇帝亲口赐婚,
范家四郎与允乐公主,佳期已定,喜结连理。
--
“喜帖都按着单子送出去了。”阿福立在榻边说,目光却忍不住瞟向自家主子,大冬天的,主子赤着上身,任由医官给他换药。
那背上,胸前新旧交叠的疤痕,看得阿福头皮发麻。
“好日子也定下了......”阿福继续念着冗长的安排。
“知道了。”
章尧以手支额,手肘撑在窗上,侧身斜倚着。
窗扇被他大大地敞开着,任由纷扬的雪花卷入,落在他赤裸的肩头。
他狭长的眸子望着窗外混沌一片,无边无际的漫天大雪,对阿福的絮叨显出明显的不耐,挥了挥手,“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雪光映着他眉骨上那道寸许长的狰狞疤痕,也映着他紧抿的唇线。
--
秦府书房,
秦恭坐在宽大的案后,揉着眉心,伸手去拿案头那卷摊开的兵书,
放在案边的那份范府单独送来的喜帖被碰落在地,里面夹杂的一张薄薄纸张也飘了出来。
他目光随意扫过,伸出的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