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大爷知道了。”周婆子忧心忡忡地说。
然而世间事,往往怕什么便来什么。常言道,背后莫说人,说人人便到,怕什么,偏就来什么。有时一转身,整个人能被吓得魂飞魄散,只因发现自己刚才口中议论的人,就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
当周婆子扭过头,转身,目光转回来的时候,看见立在暖阁门口的大爷时,就是这副活见了鬼的表情。
话,都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去了。
周婆子慌了阵脚。
但是温棠没有慌。
她如常起身,吩咐人上茶,自己则走上前,伸手欲为他解下沾了寒气的外袍,该来的总会来,秦恭既已知晓她曾有婚约,如今连对象是谁也被捅破,索性摊开在明处。遮遮掩掩,反落了下乘,更添猜疑。
温棠不会单纯地以为秦恭好糊弄,上次她说谎的事情,恐怕在他那里还没有翻篇。
秦恭虽然没有先开口,但是做了四年夫妻,温棠就是知道他心里藏了事情。
她手上动作不停,声音柔婉却清晰,“夫君,我从前曾口头议过一门亲事,你已知晓,那人是谁,想来你也知道了?”秦恭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温棠抬眼,幽幽地看向他,秦恭侧过脸,避开了她的视线。
“夫君可是怪我......未曾告知你那人是章尧?”她把他的盘扣解开,露出一小段颈项。
温棠轻轻叹了口气,带着点委屈,“夫君这是半点没把我在表妹和五姑娘跟前剖白的心意放在心上么?她们可都是证人,我亲口说了,我中意夫君,心里眼里只夫君一人,喜欢得紧。”
她指的是那日在亭子中,她与表妹,五姑娘闲谈时诉说的情意,而秦恭,当时“恰好”隐在梅树的阴影里,听得真切。
“夫君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她们,那日我究竟是如何说的?”温棠学着他平日的腔调,也轻轻“嗯?”了一声。
秦恭顿时被将住了,竟有些骑虎难下,他岂能承认自己偷听女眷私语?那成何体统?
他当然听到了,不必再去问旁人。
然而,接连数次听闻妻子与前任未婚夫的纠葛。尤其此人还是自己眼皮底下的同僚,且二人已见过面,秦恭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并非真要回来兴师问罪,可一踏进这院子,一见她,便忍不住想到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见他再次挪开视线,温棠知他心思,也不真逼他去问那不可能问的话,只道,“我知夫君心里不痛快,接连听着些闲言碎语,搁谁心里都难免膈应。尤其是这人......还与夫君同朝为官。可夫君难道要在你我之间,生生插进一个旁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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