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哪怕到了这个年纪,仍对自身“风韵犹存”一事依旧深信不疑。
国公夫人凉凉地瞥他一眼。
“我是说,随了你的风流成性。”她放下茶盏。
秦国公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上头那位,是不是还惦记着把恭儿认回去?见我们恭儿文韬武略,风姿气度,样样出挑,想起自己膝下那两个不成器的,一个嚣张跋扈,一个病病歪歪。想把我们辛苦养大,视若珍宝的儿子要回去替他撑门面?”
国公夫人对龙椅上那位并无多少敬畏,那人曾是陆家奴仆,更与她的长姐有过那样不堪的过往,她可怜的长姐,那样温婉爱笑的人儿,硬生生被逼得生下两个孩子,最终.....
国公夫人现在能这般平静提及此人,已是耗尽了毕生的涵养与克制。
秦国公一听到国公夫人跟他提起这件事情,顿时如锯嘴葫芦,国公夫人看他这样子就来气。
“恭儿小时候多爱笑!见人就喊,嘴甜得很,如今呢?成日里冷着张脸,话没三句!问十句能答一句都是好的!说不准就是你给他带坏了。”她越说越觉得有理,看向秦国公的眼神简直能飞出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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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衙内,值房里静得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秦恭埋首于案牍之中,神情专注冷肃。几名下属垂手肃立,待亲随傅九匆匆进来,才悄然退下。
傅九上前低声道,“大爷,宫里传旨,圣上召您觐见。”秦恭的长子长女要过周岁了,身为亲祖父,圣上自然要有所表示。这份召见,十有八九是为了赏赐。
秦恭笔下未停,依旧一页页翻看着卷宗,落下一个个遒劲的批注。
良久,他才搁下笔,头也未抬,“知道了,下去吧。”
傅九躬身退下。方才那几名已娶妻生子的下属又鱼贯而入,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其中一惧内如虎的下属斟酌着开口,“大人,下官家中那口子,偶尔也会扯些小谎,譬如身子不爽利啦,孩儿哭闹,无非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盼着下官能早些归家,多陪陪她们母子。妇道人家,心思细,脸皮薄,哄一哄,顺着些,软语温存几句,多半也就好了。”
旁人如何能从秦大人那张万年冰封,此刻眼下还带着淡淡青痕的脸上窥见心思?秦大人心中所想,唯有秦大人自己知晓。
秦恭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他起身走到门边,负手而立,望着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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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里,温棠正坐在窗下绣墩上,对着绷架穿针引线,绣绷上是一对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忽地鼻尖一痒,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脚边,元宝正围着她打转,湿漉漉的鼻头一个劲儿往她裙角上拱,哼哼唧唧地撒娇。
“元宝,别闹。”温棠笑着轻斥,伸手去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揉着揉着,她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目光落在小狗那双乌溜溜,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上。
此狗有些眼熟。
她俯身将元宝整个儿抱了起来,举到眼前,仔细端详。小狗兴奋地蹬着小短腿,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亲昵声。
温棠盯着它看了又看,尤其那眼神和黄色毛发,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她点了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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