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珠转身就急匆匆往回跑,刚冲出拐角,差点撞上一人。
“诶,慢些!”,温知意轻呼一声,扶住廊柱稳住身形,看着银珠惊慌失措的样子,面露关切。
银珠此刻六神无主,又见方才为小姐出谋划策的温家小姐,顾不得许多,便将丫鬟做得蠢事,带着哭腔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那丫鬟说章状元不在席上。”温知意蹙眉,“香囊给错了人?”
她神色陡变,把银珠吓了一跳,温知意看着银珠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冒冒失失进去回禀你家小姐,恐怕不妥。”
“那香囊,从选料到刺绣,再到上面的诗词,哪一样不是若月亲力亲为,熬了几个日夜才成的?那份心意......若月的性子急躁,阿喜不过是不小心弄乱了她绣香囊用的金线,至今还下不来榻,你这消息......”
银珠脸色大变。
温知意安慰她,“莫慌。事已至此,与其惹若月,不如将错就错。待日后再寻个稳妥机会,重新送予章公子便是。”
她见银珠依旧惶惶不安,又柔声道,“方才你不是说,错给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张极么?能高中状元,人品自然贵重,断不会拿着个小小香囊做什么文章。你且宽心,先去回话,就说事情已办妥。”
银珠惊慌地连连道谢,慌忙整理了一下鬓发和衣裙,这才急步向秦若月的院子奔去。
温知意独自立于小亭檐下,美丽面容精致,偏偏眼神淡漠。
她悠悠地转了身,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下。
温棠自方才离席更衣后,便再没有回到席间,她是秦家大奶奶,自然有这份任性的资格。
其实她回京时,是真的想过放下与秦恭的旧日情分,所以才把平安锁给了温棠,盼着她能转交还给他,可是温棠定然言而无信,她是风光的秦家大奶奶,怎么会容忍夫君对别的女子还心有惦念。那平安锁,怕是早已被温棠随意丢弃了。
她与秦恭,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不是温棠这个妻子所能比得来的。
她不是想用平安锁挑拨他们的感情,而是她一出现,秦恭就会看向她。
“夫人,“是秦恭身边的小厮来了,“爷请您这边叙话。”
温知意抬眸,漾起了盈盈春水般的温柔,她窈窕起身,“有劳带路。”
他终究是念着她的,甚至不愿让她在这清冷角落多等片刻,便遣了人来请。
第18章
“撒手。”
前面一道火红身影在回廊里行走,偏偏后面跟着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狗尾巴。
“好表妹,小祖宗,你听我解释啊。”
“我真没碰。”秦长坤急得额头冒汗,天地良心,他说没碰就真的没碰。
“她就是走路崴了,我若不扶,岂非看着她摔个实在?”
苏意瞥了眼秦长坤抓住她的手,他立刻松手,赔着笑,“真的。”
苏意哼笑,“那也真是奇了,昨儿你身边伺候的福禄,抱着那么大一摞册子,脚底打滑差点摔个四仰八叉,怎么不见秦大善人您上去扶一把?你那会儿眼睛是长头顶上了?”
秦长坤脸都憋红了,有理还说不清了。
他正想继续开口挽回自己的清白,前面的苏意却懒得听他说了,她扭头,等秦长坤脑袋凑到她边上,她嫌弃地一掌抵住他脑门,然后眼神疑惑地看向回廊另一端的岔路口。
苏意脸色变了变,秦长坤不明所以,还以为表妹终于肯听他解释了,巴巴地凑上去,却被苏意反手捂住了嘴。
她说,“往那边看,仔细瞧瞧,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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