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想到这些,许归忆的心脏被狠狠撞疼了一下,一股难耐的酸涩瞬间涌上鼻端。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再看那些春卷。
“难为你还记得,”许归忆眼眶泛酸,连带着喉咙也有点发哽,她直视着顾洛姝的眼睛,硬邦邦地反问:“不过,一个二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的人,现在突然跑过来给我送炸春卷,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荒谬,很虚伪吗?顾女士,请问你早干嘛去了?等我长大了,不再需要妈妈了,你又突然跑到我面前演这出迟来的深情戏码,有意思吗?你是为了感动我,还是为了感动你自己?”
许归忆每说一个字,顾洛姝的脸色便白一分。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用手轻轻按了按右侧肋骨下方的位置,额角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
顾洛姝深呼吸好几次才缓过这阵疼痛,她努力压下身体的不适,语气近乎恳求:“小忆,别这样对妈妈说话好吗……妈妈知道错了,过去是妈妈亏欠你太多,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这一切,哪怕、哪怕只是看着你尝一只春卷也好,这是妈妈特意为你做的,从擀皮到调馅……妈妈做了很久,你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我现在不爱吃炸春卷了。”许归忆突然说。
“什么?”顾洛姝猛然抬头,有些意外。
许归忆没有看她,她垂下眼攥紧拳头,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小时候觉得是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长大了可能突然就觉得腻味了,就像小时候觉得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没有它就活不下去,长大了回头再看,突然发现,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顾洛姝刚离开的那段日子,年仅六岁的小姑娘每天晚上都蜷缩在黑漆漆的被子里掉眼泪,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神经都抽搐了,母亲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难过死了,妈妈走后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她觉得没有妈妈,自己根本活不下去……可后来呢?明明当初那么难过,她也慢慢熬过来了,不是吗?
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
许归忆的言下之意,顾洛姝听明白了,女人漂亮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她还想说什么,突然,“笃笃笃——”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敲响,打断了顾洛姝接下来的话。
前台小苏把门推开一条缝,眼神在许归忆和顾洛姝之间飞快地瞟了一下。
因为紧张,小苏说话都带着小结巴了:“许、许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外面有位先生,说是顾老师的丈夫,来、来接她走……”
小苏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挤开小苏,从她胳膊下面灵活地钻了进来。
“哎!小朋友——”小苏下意识抬手,结果没拦住,只见小男孩径直朝顾洛姝扑了过去,声音清亮地喊道:“妈咪!”
许归忆和顾洛姝身体同时一僵,许归忆一动不动定在原地。
“宝贝!你怎么来了?”顾洛姝慌乱转身,本能地拉住儿子的小手,将他挡在身后,隔绝了许归忆可能投来的视线。
她低声安抚Jack:“妈妈在和姐姐说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出去等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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