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会儿注意力并不完全落在她身上,只低声提醒:“方小姐,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江望,”方雾月张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异常干涩,她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再次落向江望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仿佛在确认一个荒唐的事实,“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结婚了,还这么早……”
他今年明明才二十六岁。
江望“嗯”了声,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逐渐变小的背影,直到她安全走进酒吧的光影里,才缓缓收回,“刚办完婚礼。”
男人平静无波的侧脸在夕阳余晖下显得轮廓分明,方雾月望着望着,不禁再次想起了多年前那场和平得近乎冷漠的分手。
是她先提的,但他也答应得飞快,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没有挽留和不舍,也看不出……江望有什么痛苦的情绪。
每当夜深人静,方雾月总忍不住想,摆脱了她,江望大概也觉得是一种解脱吧。
“难以想象,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甘心被婚姻绑住。”方雾月苦涩地轻轻呼了口气,“这太不像我认识的你了,我一直以为,自由对你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江望却说:“和她结婚,恰恰是我最自由的选择,方小姐,婚姻对我们彼此来说,从来不是束缚自由的枷锁,而是归属。”
方雾月哽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
她抬头看着他,目光复杂,心底那点隐秘的不甘还在挣扎:“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望点头,“你问。”
“为什么是她?”方雾月很轻地问:“我的意思是,你身边出现过那么多人,为什么最终…偏偏是她?”
话落,江望并未立刻回答,他短暂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精准的措辞:“和她在一起,感觉一切都对了,那种灵魂上的契合感,很难用语言解释清楚。不是为什么是她,而是在我这里,只能是她。”
这个答案太抽象了,让方雾月心底那点关于“门第”、“阶级”、“家世”的尖锐质疑找到了出口。她几乎是带着一种求证般的冲动,追问道:“我很好奇,江望,”方雾月钻了牛角尖:“倘若她只是普通人家的一个女孩,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你还会和她在一起吗?你父母……会同意你们结婚吗?”
近乎尖锐地发问,问题直指“门当户对”这一曾经横亘在她心底的隐痛。
江望手指缓缓摩挲着戒指,他没有立即回答“会”或者“不会”,而是平静地讲述了一个方雾月完全不知道的故事起点:“我和十一在伦敦重逢的时候,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不知道她的家世背景,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更不知道‘时一’,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十一。”
他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向方雾月,“吸引我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她这个人本身。”
是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怦然心动。
哪怕多年不见,哪怕重逢后不识故人颜,但他依然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她,因为他遵循的不是眼睛,而是心跳的指引。
方雾月听着,心脏好像被重重锤了一拳,茫茫然地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来,在她自以为的“门第之殇”之外,还有这样一段纯粹的开始。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父母是否同意?”江望不带任何脾气地平和道:“方小姐,你似乎忽略了一个根本前提,我江望娶谁,从来只取决于我自己想不想,愿不愿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强迫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子,亦或拆散我认定的妻子,包括我的父母。”
方雾月心头大恸,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也无知无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许小姐,一直这样吗?”
江望:“哪样?”
“就是……感觉很鲜活,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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