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白黎四处都有眼线,找人是专业的。
又向窗外扫了一眼,窗外总有人影活动着,全是程英德的保镖。这也让她心慌,人这么多,谁知道会不会有谁已经暗地里向程公馆通风报信了?也许下一刻就有人冲过来,把自己和程英德一起抓去了。
这时,程英德站起来:“你上楼休息去吧,楼上有床,可以睡觉。放心,这里还算安全,家里人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处小公馆。”
她起了身:“那你呢?”
“我还要等等外面的消息。”然后他对着门口保镖说道:“带林小姐上楼休息。”
林笙走出去上了楼,本想着看看楼上光景,看看有没有能逃的通道。然而保镖并不给她乱逛的机会,直接把她押进了一间貌似卧室的屋子里去。房门安装的是暗锁,被保镖从外面用钥匙反锁了,若有钥匙的话,从房门内侧的锁眼也能开,但问题是没有钥匙。
窗户安装了插销,倒不是密封的,可惜楼下就是站着的保镖,而且仿佛他们还会交接班似的,总有那么三两个人原地晃荡,她若是跳窗而出的话,唯一的落地点就是那强壮保镖的宽广胸怀。
但是无妨,她还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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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在这屋子里躺了一天。
她认为自己还是躺着装睡比较好,省得还要面对程英德。程英德忽然变得有点神经质,让她有些不安,好在他骨子里还是有点君子气,纵然五内如焚,也只是坐在她身旁叨叨叨的低语一场,而且绝无污言秽语。
这大概就是程静农看不上他的原因之一,她琢磨着,如果换做是程静农,一定饶不了自己。
晚上,房门开了,保镖进门送了饭来,饭很简单,只是饼干和热茶。她问:“大少爷呢?”
保镖答:“大少爷出门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保镖说到这里,便转身走了出去,重新反锁了房门。这回她把那暗锁的款式看得清楚,心里越发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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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永孝接到了高桥治从上海发来的电报。
高桥治所发的并非寻常的邮政电报,而是直接联系到了天津日租界海光寺的日军司令部。路线不寻常,速度自然也不寻常,当天晚些时候,人在天津的厉永孝,便接到了译好的电文。
将那电文反复读了几遍,他伏在床上,闭了眼睛。
他想自己终于是“沉冤昭雪”。
是高桥治为他在程家父女面前伸了冤,他们现在终于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
高桥治甚至连李思成这枚眼中钉都替他拔去了!
他厉永孝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高桥先生的恩情,他已经刻在心里了,迟早有报答他的时候。现在他得立刻回上海。二小姐知道了李思成是人面兽心,现在也许正是伤心孤单的时候,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万一回去得晚了,她身边来了新的宠臣,那自己就又要落到人后去了。
他的后背还是疼痛,但是已经不耽误衣服的穿脱,也能下地行走。先给自己扎了一针吗啡提神,然后他洗漱更衣,想要去赶最近的一班火车。然而他刚收拾完毕,门口到了一辆汽车,汽车里出来了个日本军官。
日本军官会讲中国话,说是今夜有军用飞机飞往上海,正好可以带厉永孝同行。
厉永孝听了这话,恨不得立刻搂住这日本军官亲一大口。
他爱死这些日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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