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第一排!跟台上的案桌正好挨着,都没人敢坐那儿的!
这下好了,之后这一个时辰,她可有的熬了!
江云萝行尸走肉般走了过去,觉得自己好像走向刑场。
脑海中的白赤:“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反正该会的你也会了,这么担心做什么?”
江云萝:“你不懂,我有第一排综合征,之前每次考试坐在第一排我都会紧张到手抖,就跟恐高一样。”
从没听说过如此症状的白赤:“……”
本以为她是在夸大其词,谁知道,铺开纸落下的第一笔墨迹便晕开了。
写的字更是如同狗爬。
哈哈,作为一个现代人,把字写成这样她丝毫不觉得脸红。可谁让她穿了呢?
于是,顶着头顶越发强烈的视线,江云萝硬着头皮将那一行字给写完了。
之后不经意抬头,果不其然看到微生仪深深皱起的眉头。
但他到底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
好在,在经历了前半个时辰的“战战兢兢”后,江云萝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没一会儿功夫就把剩下的几个问题给写完了,正好凑足了二十个问题。
只是写完之后,她还不敢趴着睡觉,更不敢东张西望。
唉,还是现代的考试更自由一点,想交白卷就交白卷,想睡觉就睡觉,哪像现在,坐如针毡,腰杆笔直,还要时刻承受来自头顶的视线!
江云萝:“好无聊啊……”
脑海中的白赤:“要不然,我再给你讲个故事,话说天地初开,一切混沌,世间诞生的第二个……”
江云萝:“打住,我现在不想听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
江云萝:“你不如给我讲讲你身为神物,当初是怎么被抓到的,又是怎么被困在参商殿那么多年还养得那么肥的?”
疑似遭遇人身攻击的白赤:“……”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故意找它不痛快!
蘑菇一怒,立马将斑斓的伞盖变了颜色,变成黑乎乎的犹如丑陋的大灰蛾子一样来恶心她。
遭受精神攻击的江云萝:“……”
这蘑菇的脾气越来越大,她还是少招惹它吧。
江云萝歇了拿蘑菇取乐的心思,这会儿又听到上方传来衣袖摩擦纸页翻动的声音。
抬头,便看到微生仪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灵机一动地执笔,画了一张清癯的人像。
眉眼清冷,衣衫端谨,嘴唇紧抿不苟言笑,搭在桌案上的手骨修长而流畅,发丝垂落于身后,露出颈下的喉结禁欲又性感。
比起那笔狗爬字,画的人像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了。
可惜,她自己还没欣赏完,就立刻对上上方投下来的视线。
“江云萝。”压低的声音,并不带怒意的提醒,衣袖下传来的冷幽香气,让人好似心里蚂蚁在爬。
于是,江云萝非但没低头,反而胆大包天一样抓住他的袖子,央他看自己的大作,旁边附一行狗爬字:“师兄莫恼,师妹知错。”
微生仪眉心抽动,知错?知错她故意躲那么远?还有此闲心拿画来消遣自己?
微生仪觉得她是越来越放肆,不但放肆,还放肆得理所当然。
是当真觉得自己不会对她生气吗?
看着那张无辜弯起的眼睛,微生仪眸色压了压,到底只是叹了口气,将她的丑字拿了过来,而后泠泠道:“你既答完,便且出去吧,不必在这里苦熬。”
江云萝一听,如蒙大赦般亮起眼睛,压低声音:“多谢师兄!师妹告退!”
说完,一刻也不耽搁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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