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脱掉厚厚的兽皮衣和皮裤,抖掉上面的冰渣,露出穿着的浅灰色高领毛衫和绒裤。
这毛衫明显是手工织出来的,毛线也粗细不匀,并不像是机器生产的毛线,反倒像是直接用动物毛搓成的线。
毛衫有些宽大,显得他个子挺小。当他摘下围巾和帽子后,便显出一名长相非常漂亮的少年。
一头卷曲的头发乱蓬蓬地垂落下来,盖住了耳朵,也盖住了他白皙的额头。
少年蹲下身,将缠在脚上的绳子和兽皮解掉,就那么穿着一双毛袜,脚步轻快地走向楼梯。
路过五楼大厅时,他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一个大圆团子:“比努努,哥哥给你做的新裤子?穿起来很好看。”
那沙发是全木制,周身都被咬得坑坑洼洼,比努努穿着一条黄格子背带裤,正躺在上面做放空状。听到少年的声音后,它连眼风都没给一个,只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心情不好?”少年扶着楼梯扶手问比努努,接着又自言自语:“算了,反正你心情随时都不好。”
噔噔噔。
少年一阵风似的上了楼,比努努又翻回来继续放空,像一只发霉的大土豆。
“哥哥,哥哥。”少年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他直接就飞速下楼,绕过五楼楼梯下到四楼,推开了楼梯口的封闭门。
门开的瞬间,激昂的交响乐声冲了出来,瞬间便冲破楼内的寂静,旋风般席卷每个角落。
门内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和工具,还有一些木块、铁器和塑磨,像是一个杂乱的工坊。
屋中央的木架前,站着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门,用刨刀刨着木架上的一块长形木料。
他的头发有点长,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个啾,耳朵后别了一支铅笔。灰色T恤下的肌肉紧实有力却不夸张,随着动作拉出流畅完美的线条。
少年靠在门框上没有进去,一丝精神力却悄悄进入年轻男人的精神域,如同一尾调皮的小鱼,在那些如丝般静静流淌的精神力上挠了挠。
接着就被那些精神力反过来按住一通挠。
少年笑起来,撤回精神力小跑进去,从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腰,“在做什么?”
年轻男人嘴里叼着一个卷尺,含混地说了句什么,但交响乐声太大,少年没有听清。
“你在说什么?”他将脑袋从男人胳膊旁探出去,自下往上看着他的脸。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年轻男人的下颔线优美流畅,五官立体深邃,俊美得近乎耀眼。
从眉眼间依稀可以找到当年那名少年的影子,只是已经褪去稚气,多了种刚刚步入成年期的男性魅力。身上也没有了那股冷漠,增添了几分闲淡慵懒的气质。
封琛拿掉嘴里叼着的卷尺:“颜布布,我说让你走开,别挡着我。”
他话音刚落,头顶天花板就传来猛烈敲击声,那动静甚至压过了交响乐的声音。
接着便砰一声响,一块愤怒的木头从楼梯上掷落,砸在了门口。
“比努努在生气了。”
“快去关掉。”
颜布布去将音响关上,喧闹的世界立即安静下来,天花板也不再响起敲击声。
封琛半眯眼看着木头,用刨刀将不平顺的地方刨去,嘴里问道:“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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