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一头雾水,便道:“你大老远来追我,便是为了这个?”梅间雪急切难耐,喝道:“你说!”
林故渊只得说道:“我知道他当年与红莲争权失利,不得不出走江湖,不料红莲性格暴虐,肆意滥杀他旧日朋友党徒,还趁他隐身江湖,杀了你们教主冷先生,他要杀聂琪为恩师报仇,夺回令主之位,匡复魔教地位。”
梅间雪呆呆看他,哭笑不得:“他是如此告诉你的?他竟是这样告诉你的!”
林故渊见他神色古怪,时而严厉,时而忧虑,时而喃喃自语,他大病初愈,身子尚未全好,这时脸红气促,全无高士风度,倒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林故渊沉着脸色:“有何不对?”
梅间雪逼问:“那好,我来问你,他要匡复魔教地位,必然要接过长生老祖衣钵,与你们正派为敌,你身为名门弟子,为何容他?为何来我们雪庐?”
这却触动了林故渊心里的隐痛,冷冷道:“那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我们正邪殊途,亦有恩有情,待他除去那红莲,待我报了红莲火烧昆仑派的大仇,再来论我与他的因果。”
“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却举棋不定,没有半分回报,除去红莲、除去红莲,说得轻巧!”梅间雪怒道,“他哪还有时间?这都是拜你所赐!”
又喃喃自语:“我真应该听易临风的话,在你来的那夜就把你杀了,好过你反复无常,让他牵肠挂肚,拖到现在,连一分求生之欲也没有了——”
林故渊眉头大皱:“你在胡说些什么?”
梅间雪见他一脸惊疑,仰天长笑,连道:“天呐,天呐,他要为你死了,你竟然半点也不知道,我竟然与这样一块木头,生了这么久的气——能将我们形容的这样蠢,把自己说的这样坏,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他话锋一转:“你真的相信他是要夺回红莲那教主之位?”
林故渊道:“难道不是?”
梅间雪摇头道:“他从未争权,不仅没有争过,我们当初跪下来求他,求他杀了聂琪取而代之,他也不肯,甚至,甚至那聂琪的令主位置,都是他亲自相让,亲手扶持——”
林故渊倒吸了口凉气:“为何,为何他肯帮聂琪那般心术不正之人——”他了解谢离的脾气性格,知道他平生最重情义,心如电转,脱口而出:“他与聂琪,他们曾经关系很好,是不是?”
“不止是很好。”梅间雪笑容苦涩,“他与聂琪是师兄弟,从小一处长大,一处玩耍,一起学武,两小无猜,相依为命,只要聂琪要的,天上的星星,他也为他摘到,他对他好,比如今对你好,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故渊大惊失色,突然想到先前在魔教总坛偷听聂琪与欧阳啸日交谈,曾说起过什么师父为了女人不管教中事务,什么要将教主之位传于他,那时他还不知道谢离就是魔尊,又担心谢离走火入魔,随后又牵扯进师门与泰山派的种种变故,因此并未细加揣摩。
这一路上他一想到谢离的身份,想到被逐出门墙,想到师尊失望的神情,便神思郁结痛苦不堪,又被谢离冷落,心中无限酸楚,更没有机会问一问他的出身来路,聊一聊他的少时经历,如今想来,自己对他,竟然全不了解。
梅间雪道:“冷先生收过两个弟子,亲手将他们抚养长大,一个是聂琪,一个便是主上,主上幼时颠沛流离,混迹在逃荒队伍里艰难求生,被冷先生收养之后,终于有了安身之所,他视聂琪为手足至亲,视冷先生和曼娘如同亲生父母,你知道他对他们好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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