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仆役喝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主人苦苦寻来的珍奇药材,反倒成了毒药?主人对圣教忠心耿耿,谁给你的胆子出言污蔑?”
春眠急道:“不、不,我并非污蔑,相反,从这张方子便能看出梅公子对你们圣、圣教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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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二字让他打了个磕绊,接着道:“我方才说的这一点区别,对寻常人并无大碍,都是吃药后昏沉睡上一天半天,病情便有明显好转,可谢前辈命悬一线,元阳已是亏无可亏,全靠药石之力和众高手以内力为他推宫过血,与他体内的邪煞之力保持平衡,才得以拖延时间。这方子极妙极绝,天下再无一人可比肩,而药方中所用种种奇珍,也只有雪庐才有力觅齐。天下绝顶的高手,绝顶的神医和最稀罕的药草汇聚一堂,若因丁点纰漏而功亏一篑,岂不可惜?”
林故渊眼中神采灼然,陆丘山亦是惊喜:“春眠,你说真的?”
闻怀瑾抚着手上的赤金护腕,笑道:“病人到了春眠手里,无论跌打损伤还是撞客中邪,他治不了就不吃不睡,能把自己活生生薅成秃头,我瞧着啊,早晚要变成卓老秃。”
春眠瞥了他一眼:“撞客之说本是无稽之谈,若细论起来,可分为脑中之病与心中之病,病气——”
闻怀瑾捂着头道:“别、别,你先说你的。”
卓春眠擦了把头上的汗,点头道:“对,话说回来,正因梅公子的方子太好,我见谢前辈服药却无好转,这才情思难平,日夜苦思,终于找到症结所在——”
他对梅间雪极是畏惧,一开始有些紧张结巴,边说边偷偷观其脸色,可畏惧终敌不过骨子里的痴劲儿,他越说越摸着门道,越发自信流畅。
连换了几口气,道:“每一味药,先放后放,熬煮多久,都有讲究,同样的方子,煎药之人经验不同,便可导致药效大不相同,有时病人自己在家煎药,一通乱炖没有效果,大骂郎中是庸医,郎中却也冤屈的很。若换了懂药理的人烹制,没准便成了救命的九转金丹。”
卓春眠当着这么多人,说了一大车话,累得微微出汗,他此时神容甚是狼狈,衣裳被打翻的苦药汤子淋湿,染了一大片污迹,发髻扯松了,额发蓬松飞散,额头饱满,白得发光。
梅间雪眉目阴沉,从仆役手里接过药方,一时凝神细思,一时念念有词,不时露出错愕之色,众人看他这幅模样,都知道卓春眠的推论并非全无道理。
这两人相对而立,俱是沉默,不知是梅间雪的寒肃表情让人畏惧,还是卓春眠据理力争的模样令人动容,药庐一片寂静,一时竟无人想去打断他们。
林故渊望向卓春眠,只见他下颌柔滑,嘴唇丰润,长眉舒展,眉宇间一股质朴恬淡的自然之气,细看之下,竟觉得陌生,春眠正处在少年到成年男子的变化时期,如一只圆鼓鼓的泥娃娃,被岁月一刀刀切去冗余的泥肉,雕凿出利落轮廓,每隔一段日子,容貌都略有不同——
再看向梅间雪,他高而瘦弱,面色苍白而带病容,眸中寒意逼人,衣履纤尘不染,因气质神态与春眠大不相同,一般人绝不会想到他二人放在一处比较,也绝不会觉得有任何相似之处,可今日两人相对而立,细细去看,突然瞧见二人额头、眉峰和鼻梁几乎一模一样,亦都是白的耀目的肤色,若是梅间雪的眼角再圆些,脸颊再饱满些,棱角再少些,身量再矮些,待人再温柔些……
这二人一个如春笋初萌,一个如风中劲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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