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谢离背后躲,寒着脸道:“你玩就玩了,我又不善此道,为何要拖上我。”
谢离嘿嘿一笑:“难道我除了拈花惹草,半点正事不办?既然正路子查不出那伙黑衣人的来头,不如换个方向,少侠想想,他们能干出乔装打扮烧人老窝这档子亏心事,必然不是善茬,无人管束的恶徒最爱干什么,没人比我清楚明白。”
林故渊只盯着他发呆。
“我只喝花酒,又不是宿娼,你瞪我做甚,你又不要做我娘子,从此你再不要管我。”谢离啧了一声,“走走走,昆仑山待太久,一身霉气,瞧姑娘转转运去。”
林故渊被他一路拖拽,走得不情不愿。
百仙阁却是个拥红倚翠的热闹场所,薄衫女子从二楼栏杆探出头来,露着红红香香的臂膀,隔着大老远就看见了两人,见他们一个拉一个躲,好半天都没从街对面挪动过来,一个个举着羽扇,掩口笑成一团。
林故渊被她们看得头皮发麻,仿佛自己才是被挑选审视的那一个,霎时红了脸。
谢离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洒金折扇,笑嘻嘻在手上打了个转儿,踏上石阶,回头用扇子头抬着林故渊的下巴,低头笑道:“心肝儿,上回来青楼咱们忙着逃命,没玩出滋味,这回我带你好好见见世面。”
外面风和日丽,楼内却是纸醉金迷,谢离甩着手进了门,朝那老鸨笑哈哈地打招呼:“阿妈,找几个出挑姑娘,陪陪我这不懂人事的弟弟。”
他把林故渊从背后拉出来,那老鸨见两位公子哥丰神俊秀,已是满脸堆笑,见谢离倒还有限,看见林故渊这等清俊人物,笑得一脸褶子要落下粉来,连声道:“瞧公子这天仙似的相貌,别是唱词里走出来的吧?”
不等他说话,用那染着红指甲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哎呦,这位公子怎么如此腼腆,瞧这脸红的,快进门让妹妹们绞个毛巾把子擦擦脸。”
林故渊脸带薄怒,那老鸨何等伶俐,朝他背后长剑微微一斜,立刻放了手,甩着帕子连连赔笑:“哎呀我这没眼力价儿的,瞧见公子品貌出众就忘了形,冒犯了人家还不知道。”
说罢朝左右丢眼色,示意这两位不是善茬,谢离心里另有一重打听消息的目的,生怕他们生了戒心,连忙笑道:“不忙,不忙,我这弟弟年轻脸皮薄,不爱那些冶艳活泼的姑娘,若是有温柔内敛的,最好通晓诗词,大家闺秀模样的,统统带上来让他过一过眼。”
那老鸨奇道:“来我们这儿的,都是倦了家里那位的古板乏味,头一次听说来妓院找大家闺秀的。”
林故渊听见“古板乏味”四字,忽觉一阵刺耳,谢离的黑眼珠一转,佯怒着瞪她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多什么嘴。”
那老鸨抽回手帕,斜着眼波道:“好,好,哪样的都有,保证叫二位满意。”又道:“二位去二楼雅座一等,我挑三五个姑娘上去。”
谢离摇头道:“三五个哪里够?”那老鸨道:“三五个还不够?”谢离道:“我这弟弟嫌吵闹,我可不一样,自然是越多越好,越热闹越好,环肥燕瘦来者不拒,像那皇帝老儿佳丽三千,我才过得爽快。”
那老鸨嘻嘻一笑:“你倒是乖,只是不知……”她三指一拈,谢离朝林故渊使了个眼色:“让这姐姐瞧瞧大爷的体面。”
林故渊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叶子,往老鸨手里一拍,那老鸨顿时双眼放光,连道:“好说,好说。”春风拂柳似的走了。
二人在雅阁落座,龟奴推门来斟了茶,过了不一会子,只听咕咕诘诘一阵笑声,十五六个姑娘一齐进来,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谢离摇头道:“真当大爷没见过大场面?这几只小鱼小虾也拿来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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