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听见心事被人调侃,不由脸红,“晚辈与他有君子之约,怎会做那等、那等——”
他突然住口,疑惑地打量那古怪的布衣老者,心说他与谢离的谈话声小之又小,又是在地缝深处,怎么会吵得外面的人睡不着?再看向那老者,顿时明了——此人熟睡时能明察秋毫,想必内力极高,此时他所站位置与自己相隔百丈,一个在坡地,一个在山顶,隔着山里的大风和没头乱撞的细雪,声音借由内力平平送来,甚为敦正平和,多一分太过刺耳,少一分便听不清楚,竟如面对面谈笑风生一般。
昆仑圣域三千雪峰矗立云霄,苦寒无比,千山鸟绝,万径人灭,什么老人能来去自如,还有此充盈内力?
他和谢离交换一个眼神,当即丹田蓄力,将内力化入声音送了过去,朝山上的人远远作揖道:“晚辈林故渊,拜见苍南道长——”
这便是昆仑派真正的掌门人,道号苍南,此人数十年前遁迹山野,一直隐居游历,将门派事务尽皆转手给玉虚、玉玄、玉移、玉清四位玉字辈弟子,其中又以玉虚子主事,自己则做了个甩手老仙人,在江湖露面的次数一只手便数的过来,别说各门派都快忘了他才是昆仑派的正经掌门,连派内年轻一辈的弟子都不大认识他。
那老者手里提着一只烤红薯在啃,听见这声敬称,着急忙慌的将红薯往袖里一藏,抽出浮尘搭在臂上,故作姿态的微微颔首,“福生无量天尊。”
他穿着一身旧布道袍,到处打着补丁,十分不讲究,但颔首立定,一挥浮尘,竟也像是脏孩子洗了澡,自内而外透出一股仙风道骨的出尘之气。
林故渊急忙持剑作揖,苍南的脸一下子拉的老长,“姓林的臭小子,你行的是什么礼,怎么,有了小情郎就不认师门了么?”
他把浮尘往背后一插,一边擦胡须沾着的红薯屑,一边忙里偷闲翻了个白眼,“你瞧瞧你穿的是什么东西,我们昆仑山的小猢狲什么时候能穿成这样满山跑了?”
林故渊披着谢离的玄色罩衫,脸又是一红,心说方才他们在洞中谈话已被他尽数听去,再掩饰也是无用,苦笑道:“晚辈怎敢?晚辈所行不端,已经被师尊逐出门墙,实在不敢玷污师门礼数。”
第101章 旧地之一
苍南道人微微唔了一声,“逐出师门了,怪不得,那是可以不守我们昆仑山的规矩了。甚好,快收拾收拾,跟你这情郎下山过好日子去吧,老头儿还有事,先走一步。”
什么叫甚好?林故渊一头雾水,这说话不着调的老头儿真是昆仑掌门?
眼看着那老道要脚底抹油,他往雪地跪地一拜:“掌门师公——”
苍南道人摸了摸耳朵尖,回过头来,“呦,不叫前辈,又成了掌门师公,怎么,你舍不得我们昆仑派吗?”
林故渊这个头几乎将额头磕出了血,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像含着刀子,“晚辈自小在昆仑山长大,自幼蒙受师门大恩,心中实在愧疚,若能使师尊收回成命,故渊甘愿粉身碎骨……”
“行行行,别文绉绉,我听着别扭。”苍南道人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话锋一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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