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昆仑百年声誉,怎能用罚跪便应付过去?今日若不严加惩治,明日你勾结魔教,我也勾结魔教,我们昆仑派要成了什么地方!”
那人说话语速极快,屋里三人面面相觑,都道不好,是玉玄子!
另一人答道:“我们昆仑派一向纪律严明,自己人犯错,只有重罚,绝无包庇之理。”
那声音却清爽悦耳,林故渊心里暗惊,跟陆丘山对视一眼,心说是闻怀瑾,他们怎的一道来了?
蚁虫蚀骨的滋味愈发酸苦难耐,一颗心在腔子里扑通乱跳,卓春眠抱着酒壶,藏没处藏,躲无处躲,惊慌失措:“糟糕,糟糕,如何是好——”
陆丘山抢过酒壶,打开他的药箱便往里塞,那箱子塞满瓶瓶罐罐,竟无半点空隙,正是手忙脚乱,思过堂大门被人推开,谈话声顿时升高,三人齐齐抬头,只见一短一长、一宽一窄两条人影铺在地上,正是玉玄子和闻怀瑾两人。
玉玄子矮胖粗壮,闻怀瑾长身玉立,后面挤挤挨挨跟着十几名昆仑弟子,脸色都很难看。
玉玄子看见三人都在,由惊转怒:“好哇,你们!”
“我当是在闭门思过,不想是三五好友聊天解闷,你们把思过堂当成什么地方?”玉玄子怒道,“是不是准备些饭菜小酒,免得闲坐无趣?”
第89章 昆仑之四
哪壶不开提哪壶,话刚说完,卓春眠的药箱不堪重负,倏然崩开,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那酒壶也跟着跌在地上,却没有碎,咕噜噜滚出去老远,卓春眠慌张去捡,玉玄子快他一步,一把将酒壶捞起来,拔开壶盖,嗅了嗅味道。
卓春眠满脸细汗,无助地回望二位师兄,一张柔和的鹅蛋脸,满脸都写着:糟了,糟了。
玉玄果然勃然大怒:“好哇,刚说没有小酒小菜,你们倒已备上了!这回抓了现行,看你们如何辩解!”他一挥手,将酒壶递给闻怀瑾,“你瞧瞧,这就是咱们昆仑出类拔萃的好徒弟,‘小东华’?”
闻怀瑾拎着酒壶,瞪着卓春眠:“谁让你——”他紧抿嘴唇,把话又咽了回去。
那酒壶从卓春眠的药箱里掉出,玉玄子却不与他计较,全把帐算在林故渊头上,环抱双臂,冷冷道:“昔日东华上仙一断无明烦恼,二断无明嗔怒,三断无明贪欲,生死财色,心无所动,你哪一句做得到?别人叫你‘小东华’,惭愧么?” W?a?n?g?址?发?B?u?Y?e????????????n?2???Ⅱ?5???????м
林故渊却没听清他一番宏论,将头深埋胸前,使出浑身解数,遏制心头一股股烦躁恶念,尽力将呼吸调至缓慢绵长,一呼一吐间真气流转,他深知此时让众人回避已然无望,只盼玉玄师叔能再骂几句拖延时间,好把这次发作硬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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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无物,念头不起。
心静神全,神全性现。
他专心与心魔对抗,不自觉绷紧面孔,满脸决然之态,殊不知玉玄子看在眼里,只觉这孽徒接二连三犯下大错,竟无一丝愧疚悔改,更是怒不可遏。
暴喝一声:“你们三个,都给我跪下!”
“私探思过弟子,私自带酒进山,违反宵禁夜间聚会,私通魔教意图不轨,反了,都反了!”他的脸被灯笼映得发红,转头道:“好大的胆子!”
陆丘山急道:“不关故渊师弟的事,是弟子想着玉虚师叔只让师弟罚跪,未曾吩咐不准进食,故渊师弟在思过堂跪了一天一夜,弟子担心他身体,送了些素饭素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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