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师妹有胆气,魔教再有能耐,当年不也被咱们正道杀了个片甲不留?这魔尊又有何惧,他们敢生事,我们鸣剑山庄就敢站出来挑旗!”
其他几名年轻人听见师妹年纪虽小,性子却热烈如火,纷纷叫好。
“当啷,当啷。”却听一阵清灵灵的铃铛响,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角落里一个声音哑声哑气的传了过来,“门前堆有一堆灰,熏风刮来西风吹,好事人家齐兜走,坏事往你身上推——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呀……”
那声音似唱似念,古古怪怪,众人齐齐看去,只见靠窗坐着个黄袍皂靴的算命先生,袍子画着太极八卦,蓄一部垂及胸口的黑须,腮上一颗长着毛的大黑痣,放下饭碗,抹了两下油光光的嘴巴,拿过算命幡子当做拐杖,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算卦,算卦,测字占卜,姻缘风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第72章 总坛之三
那瞎子边唱边走,在鸣剑山庄的桌前停下,开口道:“几位少年人,老朽方才用今日之五行方位卜了一卦,算出诸位近日恐怕是要倒霉,不如你们排好队,让老夫仔细算上一算?诚信经营,卦资随缘。”
那几名鸣剑山庄的弟子面露厌恶之色,纷纷道:“晦气,晦气,还不快快走开,少在这里碍眼。”
“你既不信,又说什么晦气?”那算命先生嘿嘿一笑,也不强求,摇着铃铛唱了起来:“本身燃烧和点灯,本身道话本身听,一生运蹇多危厄,回念过来在梦中。”
不知道为什么,林故渊总觉得这人话中有话,唱得两句词半古不白,细想却与众人的议论暗合,似乎大有深意,待要追上问个清楚,那算命先生已经推门走了。
他往桌上压了些铜钱,抬窗向外一望,只见那写着“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算命幡子在街角一晃,黄袍道人站在人群之中,寒浸浸的两道视线,穿过人潮,也正落在他身上。
是个假瞎子。
林故渊福至心灵,一把抓起剑,发足便追。
正是春光大好,闲逛的百姓摩肩接踵,那黄袍道人举着幡子,脚下抹了油似的,怎么追也追不上,林故渊急的一连踩了好几个人的脚,转过好几道街口,终于在一处游人稀少的桥洞子底下找到了那古怪老道的算命摊子。
那道人脱了靴,正神神叨叨的抓着个丑陋村妇摸骨,林故渊蹲在旁边,热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等那麻脸婆娘走了,急急发问:“晚辈在面馆听见大师说话,敢问大师,是不是知道天邪令的消息?”
道人翻着白眼望天,伸手往脚边箱子里摸摸索索,掏出一块牌子,梆梆敲了两下。
林故渊定睛一看,只见木牌上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算命五纹,问话一两。”
碰上讹诈的了,林故渊暗道,从怀里掏出几块散碎银子,拍在道人手里:“拿去吃酒。”
道人颔首不语,捋着颌下一蓬黑须,神情高深莫测,点了点头。
林故渊道:“晚辈有位朋友,与天邪令的魔尊算是旧交,方才晚辈在面馆听见大师说话颇有深意,请问大师,那沧海君现在何方,天邪令近日有何动向?”
“沧海君”和“陌尘君”之名号知之者甚少,算作魔教的半块敲门砖,不料那道人却像听不见似的,依旧仰头望天,哼哼唧唧道:“小兄弟认错了人吧,老朽在这摆摊算命好些年了,长安城里的事全逃不过老夫这对瞎眼,你说的话,老朽却半个字也听不明白……”
林故渊道:“你不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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