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白气扑面而来,只觉口鼻生凉,神清气爽,少林寺清晨鸣钟,钟声空山传响,更添清幽之气,走了约摸一个时辰,小路忽然断绝,眼前现出一青石砌成的高广山门,齐齐整整的一条石阶通天而上,一眼望不到头,阶上每隔不远便有一名身穿粗布僧袍的寺僧持帚扫尘,此处不闻人声,只听扫帚拂过石砖,发出哗哗之音。
寺僧看见两人背着行囊而来,眉毛都不抬一下,只握紧扫帚静心扫地。
林故渊暗暗敬服,心说果然是名满天下的少林武门,明明大敌当前,却连一丝慌乱也无。
他把马拴在山门外,同谢离一道拾阶而上,刚踏进山门,只见那扫地寺僧突然抬头,将扫帚架在腋下,合掌问道:“施主从何处来?”
是个面容清秀的僧人,面容平静谦和,看不出年纪,这句话机锋暗藏,似是诘问,又似是禅语。
林故渊恭敬地报上名号,听他说完,寺僧深深颔首,道:“众门派前辈已在达摩殿集结,请借拜帖一观,我等自会安排二位上山。”
这却触着了林故渊的痛处,刚出昆仑山不远,因遇上林间猴子打劫,拜帖早不知去向,提起这一茬又想到谢离种种行径,恨得咬牙橫他一眼,对寺僧道:“我们从昆仑山远道而来,拜帖在路上遗失了,但此时我师门众人已在寺中静候,望这位师父进去通报一声,自有人出门接应。”
那僧人面露微笑,却不说话,林故渊又将朔风捧在手心,双手奉上:“我愿卸除兵刃,将此剑作为信物,你将它送进达摩堂,我师尊一看便知。”
僧人仍是谦和的低着头,不肯作答,谢离没了耐心,将林故渊往旁边一拽,怒道:“他奶奶的,这人忒不识相,我来教训教训他。”
林故渊急忙喝止:“不可放肆!”
谢离已经一掌拍向僧人左肩,这一掌来势甚猛,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刚好能将他震飞出去,却丝毫不伤及五脏。
他原想给这沙弥一个下马威,不想他躲也不躲,瞬息之间将扫帚柄从右手换到左手,出右拳相抗,却是一招七星拳,乍看招式不起眼,谢离不疑有他,砰的一声闷响,掌心与他拳头交接,只觉绵绵内力如大海水,将他的掌力尽数化去不算,竟从相接处反灌入他的身体,层层叠叠,汹涌激荡,只震得整条右臂嗡嗡发颤。
林故渊曾与谢离交手,知他那一身古怪的内家功法,原是怕扫地寺僧功夫粗浅招了他的道,不想他承了谢离这一掌却纹丝不动,再观谢离表情,见他若有所思面有讶色,便知情形不似他所料,急忙抱拳作揖:“他是我朋友,为人放浪不羁,却并非恶人,情急之下多有冒犯,请师父包涵。”
那寺僧道一声阿弥陀佛,双眼平静无波,扫了谢离一眼,道:“施主,孽海无涯,你好自为之。”
说完竟手持扫帚沿台阶往上扫起地来,谢离冷笑:“我最恨别人让我好自为之,你怎知我要的是什么?又凭什么劝我好自为之?我若好自为之,他人能放过我?除非你度化世人个个好自为之,我再听你这秃驴聒噪不迟。”
说完哈哈一笑,紧赶两步飞至僧人身后,一掌朝他后背劈去,那僧人如背后长眼睛一般,将扫帚反拿用作棍棒,嗖嗖几下打向他胸口谭中、玉堂诸处要穴,使的是平平无奇的云阳棍法,在他手中却威力甚大,谢离被他逼的往后一退,不得不放弃进攻势头,一边护住身体要害,边出掌与他的扫帚周旋,这几下子却已使出四、五成功力,那僧人也不得不使出真功夫应对,你来我往切磋数招,回头高呼道:“妖人擅闯少林,列阵!”
扫地僧人各个警觉,抄起扫帚上前助阵,林故渊见势头不对,飞身介入二人中间,一手推开谢离,一手阻拦寺僧,拖着谢离连连倒退了数尺,在阶下与那僧人遥遥相望,道:“这位师父,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因时间紧迫,眼下大敌当前,麻烦你替我们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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