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脸颊迸射而去,剑身薄而锋利,硬是从谢离脸上削去一层皮肉。
那块“皮肉”掉落下去,滚了两滚,沾着泥土消失在枯草丛中。
“好狠毒的一招,你真想杀我?”谢离从这一招上读出他心中决绝,嘴唇动了几动,把话又咽了回去,叹道:“罢了,我走。”
林故渊怔怔地看他。
谢离右脸受伤,被带着他自己内力的剑锋生生割下一块皮肉,然而……没有一滴血迹。
谢离躲避他的眼神,飞快以手掩面,连头发都来不及束,大步离去,林故渊飞身挡在他前方,道:“你易容?”
他募得拔高声音:“你的话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容貌也是假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谢离从指缝间抬起一双长眸,目光如冷电一般,道:“真真假假都与你再无瓜葛,林少侠,我们就此别过。”
他再不犹豫,运起轻功,踩着树枝纵身连跃,人已经进了树梢,只听哗啦啦一阵衣动树响,身形隐没在接连成片的柿子林里,只留彤云尽染,千山空寂。
林故渊以剑拄地,他逼得谢离还手,明明是胜了,可心里空空荡荡,无所依傍。
林故渊经此一战,热汗腾腾,只觉浑身酸累,冬日暖阳被枝丫筛作树影斑驳,他低头去看,才发现还穿着地宫逃出时的大红嫁衣,那衣裳被汗水泥水浸泡多遍,袖口衣角挂着点点渍泥,早不似先前鲜亮。
他从囊底取出衣服换了,将那红衣收回背囊,重新匀净脸色,解开拴马绳,握着马鞭愣了一会神,猛抽一下马肚子,沿大道下山。
又走了大半天,周围渐有人烟,大道分作两条,他在路边茶摊叫了碗凉茶,跟店家一打听,原来从风雨山庄逃走时朝向西北,与开封方向背道而驰,他们急于赶路脚程飞快,偏离的更不是一星半点。
那卖茶老叟口音颇重,林故渊向他问询许久,才算计清楚,此处改道回正路尚需五六日,前日又下了一场大雨,前方山路多处坍塌,泥泞难行,官府派了好些督察修路的兵丁,成日拦在路中间不让通行,待要在元宵前赶到少林是几乎不能了,若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勉强能在无遮大会正日子达到。
林故渊心中更添焦虑,胡乱吃了几口干粮,掏出几枚铜钱往桌上一扔,拿起宝剑,回头道:“喂,走了。”
背后无人应答,他募得想起谢离已走,手握雕花剑鞘,默默地发了一回呆。
他忌惮那蛊毒卷土重来,一时不敢投宿客栈,入夜后寻得一处僻静的松树林,依傍一道淙淙山溪,点起篝火扎营休息,兀自打坐调息,静等睡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