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庄宁屿叫来了秘书,让她统计一下近三个月内净化室的使用情况。秘书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熟练地输入一串密码,然后就把屏幕转向了他:“尊敬的管理者002,请查阅。”
表格做得很简单,只有三列,分别是实验员编号、实验员等级和使用时间段——并没有其余职位,说明哭声只有实验员才能听到。
庄宁屿记得张允夏的工牌编号,她是实验员055,而在秘书整理出的净化室使用记录里,几乎每一页都有大量的“实验员055”,使用时长从一小时到五小时不等,不管是频率还是时常,都远远高于其余实验员。在实验员等级一栏,也只有张允夏一个人是“高级”,其余大多是“实习”,偶尔会出现零星几个“初级”。
照这个规律来看,实验员的等级越高,对哭声就越不敏感,但张允夏是例外。庄宁屿又专门查阅了她从入职以来的所有精神污染情况,发现张允夏是自半个月前,才开始频繁地进入净化室,而再往前的使用记录,就要追溯到她刚入职新因生物时。
“你对此怎么看?”庄宁屿问。
“现实中的张允夏在自杀前半个月,出现了一系列异常情绪,规则区里的张允夏也是从半个月前开始高频次地被污染。”易恪回答,“半个月前,她的精神一定受到了某种刺激。”
并且是和哭声有关的刺激。
净化室门上电子屏的倒计时还未结束,天花板上镶嵌的音响倒是又响了起来。在“基因悦动操!一二三,握拳向前,让我们抬起双臂画螺旋——”里,走廊两旁紧闭的实验门在一片“滴滴滴”里接二连三被打开,苍白细长的实验员们纷纷跑出来,开始合着音乐做健身操。但九号实验室的门依旧是紧紧锁着的,很显然,施城并不需要做操,就像“尊敬的管理者002”同样不需要做操一样,毕竟绝大多数的公司规章,都只会被用来约束基层员工。
“我们是生命的代码员!”实验员们的双臂“哗啦”打开,走廊瞬间变得拥挤不堪,庄宁屿不得不紧贴着墙往前挪,在挪动过程里,他的手无意中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痕迹,低头一看——在离地大概五十公分的墙面上,留有许多动物的抓痕,凌乱稀疏,但力度很大,细细尖尖的痕迹几乎穿透了合金墙板。
应该是被改造后的动物,否则抓痕不会这么无序。庄宁屿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猫爪还是狗爪,又或者是别的小型动物,他拍了张照发给易恪,然后就闪身躲开迎面挥来的激情手臂,在充满律动的“一、二、三、四”里,乘电梯回到了三楼办公区。
“人力资源部”的大门也打开着,不过并没有员工,只有广播体操曲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响,房屋正中间摆放有一台机器,屏幕发出幽幽绿光,上面只有两个选项,1、添加新员工,2、制作工牌。
庄宁屿按了一下“1”,伴随转动声,从机器侧面缓缓升上来了一支装有粉红液体的试管,十秒钟后,试管又收了回去,屏幕显示“新员工录入失败”。
他又按了一下“2”,这一次,屏幕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代号,实验员XX、清洁工XX、秘书XX……庄宁屿试着点了一下“实验员055”,很快,一张工牌就“啪嗒”落了下来,看起来很正常,公司LOGO+员工信息,两条相互缠绕的螺旋带微微凸起,制作得非常精美。
双螺旋阶梯,代表DNA的经典符号,庄宁屿用手指摩挲着工牌,视线不由自主又落回刚才出现试管的位置。
“我们把生命拆解成方程……”广播体操已经进入了最后一个八拍,马上就要结束。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测,庄宁屿不假思索再度按下“添加新员工”,随后就抄起试管转身出门,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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