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站附近,让刀疤赶紧去抓人。
然后就是调度员看到的那一幕了。在被债主堵在车站之后,贠大力先是说要把蓝岚卖到南方还钱,后来干脆说儿子也能“暂时当给两个人”,刀疤和秃头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本来想带着贠大力回旅馆,结果一个没留意,竟然让他给跑了。刀疤兄弟两个白白来了这一回,货没有货,钱没有钱,气得够呛,找了两三天觉得不是回事,于是骂骂咧咧准备回家,结果好巧不巧,遇到大雪封路,所有汽车停运。当地人看见他们着急,就说可以翻过高凛山,到隔壁镇坐汽车。
“结果,你猜?”易恪打开窗户,让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又把新鲜带露的漂亮玫瑰一枝一枝插进花瓶。他的衬衫袖口挽起半高,小臂青筋微显,说不好是在干活还是又在借机展示好身材,庄宁屿视而不见,直接回答:“结果却发现贠大力死在了山里?”
“是。”易恪说,“高凛山不是荒山,沿途有几个村落,累了家家户户都能借宿吃饭,大概两三天就能走出去,比起不知时日地在招待所里干等,还是要强一点的。于是刀疤两人就买了厚棉服,又扛起一大包吃的进了山。”
庄宁屿问:“贠大力的尸体在哪儿?”
“在一处野林子里,那儿距离前后的村子都很远,还有野兽出没。”
刀疤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依旧毛骨悚然,惨白着嘴唇说:“那时候天已经麻麻暗了,我和勇子去林子深处撒尿,结果走着走着,脚下突然踩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软乎乎的,打着手电低头一看,贠大力整个脑袋血肉模糊,大半截身体都埋在土里,正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一幕实在惊悚,兄弟两个被吓得魂飞魄散,连东西都来不及拿,当场连滚带爬跑出去几里地。刀疤想报警,秃头却不让,他瘫坐在树下气喘吁吁地分析:“咱哥俩本来就不干净,报警和自首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万一警察迟迟抓不到凶手,干脆拿你我顶包怎么办?命案,可是要枪毙的。”
刀疤一想,是这个道理,横竖贠大力本来就在躲债,失踪了也没人觉得奇怪,顶骂一句老小子还挺能藏,但要是捅到警方,那要查的事情可就多了去,难保不会牵连到自己。
易恪说:“秃头的供词和他相差无几,两人都说自己没杀贠大力。他们两个在决定隐瞒后,就折返回案发现场拿行李,为了不留隐患,他们还顺便把尸体埋得更深了一点,免得又被野兽拱出来,现在徐城警方已经在定位挖骸骨了。”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人还指望贠大力还钱,确实没必要杀人。”庄宁屿啃着苹果,“蓝岚杀的?还是成野杀的?”
“听说调查组那边也有进展,不过还没开会。”易恪拎过来一把轮椅,“走,先带你去花园里晒会儿太阳。”
“我自己走!”
“刚做完手术,你走一个。”
“我自己穿鞋。”
“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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