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会。会后,源赖光原想不动声色——至少别刺激到鹤丸的神经——地打探出【萤草】究竟遭遇了什么,却被对方十分体贴地绕过了话题。
源赖光:“……”
孩子绕话老不好,多半是惯得,打一顿就好了。但本来就不太正常的熊孩子,再打一顿会不会更不正常?
他还在犹豫,鹤丸国永就兴致勃勃地对一边的藤原紫说想要她帮忙把萤草关起来,最好能关个一年半载的……
源赖光看向藤原紫,在默默答应的大妖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崩溃。
没救了。
他终于想起那年在庆典上,穿过所有光影和人群向自己走来的白鹤。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更早之前,他的眼神和表情,就与萤草完全不一样了。
单刀赴会,久别重逢,初次见面,无声道别。
那个让很多人都悄悄喜欢的孩子,其实在还没遇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
为了早点把萤草带出来,晴明跟鹤丸国永谈妥了条件。
其他大妖和源氏都默认了,星熊童子看看自家对术式着实苦手、准备退到后方支援的两个兄弟,再看看已经做好准备的晴明,摸了一把自己日渐后移的发际线:
“源氏培养出了一个不得了的怪物啊……”
“不是源氏。”
“不是我们。”
两道声音同时说。
源赖光看了一眼表情冷淡的白狐公子,没再说话。
一年后,各地的基础术式构建完成,鹤丸国永应约放出萤草,然后把自己做成了完全体的傀儡。
无知无觉、无感无心,也没有生命的傀儡。
作为两个动手的人之一,源赖光常常以“送佛送到西”的理由去给鹤丸做机能调试和关节的保养。碍于术式的调整离不开人,他都和晴明换班似的过去。
有时候,尤其是最开始那几天,鹤丸国永要适应这个新身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后来他的情况好一点,就会没事儿人一样跟源赖光贫嘴。
“族长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过来?”
这个时候,源赖光就异常怀念以前那个沉默的萤草。但现在的萤草正在“自闭”,沉默过头了……
他用同样的语气反问:“傀儡不是很不方便吗,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一边问一边用小锤给上完油的膝盖敲两下,听听声音:“还行,还没脆,还能用。”
“因为我还不能死呀,不做成傀儡我就要碎刀了。”不知好歹的熊孩子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箱子好像有点眼熟……”
“万屋卖的。”
“哦,白槿也有同款,不过她的上面写的是‘五金’,这一个……是木匠套吗,族长你会做木匠活啦?!”
源赖光:“……你以为是拜谁所赐?”
“哦。”
于是安分了。
这里的安分是指,不说话,不眨眼,坐在阴影里一动不动了。虽然避免阳光直射是大部分傀儡的基本保存条件,但每次看到这个躺尸般的阴森森场景,源赖光都要深吸一口气,才能忍住拔刀的冲动。
就这样被气死,是不是太亏了?
他用当年决定收下萤草的时间思考了一会儿,做了个会让其他知情人士集体崩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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