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两只昏迷的小狐狸……他面上冰冷,眼中却燃烧着狐火一般的烈焰:“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丧妻亡子,永失所爱,孤独终生?上天若对他不满,为何要将灾祸降于他人之身?!
蛇神嗤笑一声,而白鹤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双眼睛沉静又淡定,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带着些耐心的安抚,无声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被情绪左右,不要因一时意气毁了所有……
要耐心等待。
他说:【嘘】
这一次玉藻前等了七年。
七年后的某一天,他如常站在逢魔之原一棵枯树的树顶上,漠然地看着领地中的一切。
因为长久的等待,因为心中郁结,九尾妖狐的妖力在领地上空徘徊不散,凝结成雨,淅淅沥沥地烧灼着雨滴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把平原都烧上一层晦暗。
即使有植物生命力强,侥幸存活,表皮也大都灰扑扑黑漆漆的,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压抑。放眼望去,视野中只能看到单调的黑白灰三色。
【他】就是在这片单调中出现的。
同样的殷红的伞,同样的素白羽织,同样的沉静耐心的眼睛。像误入梦境的一点灵光,鲜艳而显眼。
“您就是逢魔之原的主人,大妖玉藻前吧?”
来人一步一步走到树下,仰头直白地发出邀请:“初次见面,我是没有名字的书外之人……有兴趣与我做一笔交易吗?”
初次见面。
书外之人。
玉藻前低头看他,没有不似活人色的惨白皮肤,也没有那条存在感鲜明的小蛇,面前的人似乎……比七年前和十七年前所见的都要年轻,都要鲜活。
之前所见的白鹤有些过尽千帆式的从容,现在面前的却还是一把伤人伤己的刀,同样锐利,却还没有鞘。
——原来是,这样吗?
这一刻,玉藻前终于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是什么了。
他之前怀疑过的所有荒诞可笑也都找到了合理的逻辑。因为再不可能的事都已经发生了,再多的荒唐,也比不上所谓的真相。
不,这也说不定。
最荒唐的,明明是他面前这个所谓的书外人。原以为是鹤一样自由洒脱的人物,却原来作茧自缚,自愿成了陷入最深的局内人。
玉藻前身影一闪,直接出现在青年面前,很近很近的打量这这副两次接触都没看清楚的皮囊:“没有名字,也该有个代号吧?”
伞下人表情不变,似是习以为常:“你可以称呼这具身体的名字——刀剑付丧神,【鹤丸国永】。”
和他的“原以为”对上了。
但在猜想出大致的内情之后,再听到这个名字,就只剩下浓浓的讽刺。
尤其是在谈话中,对方偶尔压制不住的烦躁和戾气、一开口就是要将整个世界分离成两半的果决、对各路人类和妖怪都极尽利用与压榨之能事……
如果说九尾妖狐天生就站在力量的巅峰,那这只连记忆都没有的鹤,就是“人心险恶”的最浓重的缩影。
多*么矛盾,多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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