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门一眼,确认没有谁在那后面盯着,就上前两步走到它能看清的距离,安抚这快要炸成刺猬的小动物:“吓到了吗?哈哈哈,放心吧,是鹤丸国永,不是其它奇怪的东西。”
狐之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是鹤丸殿啊……”
看来它确实吓得不轻,一边说话还一边抬手,试图用那短短的爪子去擦额头上的汗:“您是对之前提到的内容还有不明白的部分吗?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咱会解释清楚的。”
听起来真体贴。
我从怀里摸出一块手帕,蹲下来递给它:“真的尽管问吗?”
“那个、是的。”
于是它接过了帕子,我掐住了它的脖子。
并非常愉悦地表示感激:
“……那我就不客气啦?”
……
疑点有很多。
比如我从前在万屋见过不少狐之助,没有一只拥有“优越感”“单独与人谈判”这样的丰富情感和独特智能。如果没算错时间,现在的时间线还在那时之前,不可能是技术上导致的变化。
比如在会议中它表现出来的对部分情报的“部分隐瞒”,狐之助的各种说辞都很完美,我刚开始也没发现。如果不是我推演的东西和它说得对不上,恐怕我也分辨不出它隐瞒了那些事。
再比如它在开会时介绍原委的方式,再比如三日月和审神者对它的态度,再比如时政将它送来的时机,再比如它一直过于坚持着的“新世界”……
太可疑了。
可疑到我甚至怀疑起自己的判断,甚至直接将其推翻。
狐之助是站在时政立场上的吗?
如果是一只有了自我感情、觉醒了自我的意识、想要获得三日月渴求的那种自由的反叛型狐狸式神,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很期待。
……
现在气氛很和谐了,和谐又友好。
我抱着狐之助坐在刚刚那块石头上,背靠花丛与本丸的大门,面朝洋溢着寒凉的、冬天般的冷风的外围时空乱流。
在这个平台的最外一层是有结界的,就跟围墙外的其他地方一样。从贴近地面的这里看去,上空结界的程式里显露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线条与节点,像冬天里的星空。
当然,现在是春天了。
“第一个问题,”我还掐着它的脖子,和谐友好态度温和,总之非常有礼貌、是个谁都不会错认的、好人的神情:“啊,这大概可以列入私人问题……”
“请……请说……!”
“那么我想知道,那个在半年前就开始诞生的第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那个……”
趁着它踌躇,我腾出一只手来拉扯兜帽。
“那个……”
它的眼睛左看右看,眼珠子乱晃。
“咱被这样掐着,可能想不起来,而且那些都记载在资料里了,咱得看一眼才能……咿呀啊啊啊!鹤丸殿下!鹤丸殿鹤丸殿鹤丸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别杀……!”
我松手,把从狐之助脖颈边摘下的两根毛发放到它眼前。
“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可不行,狐之助。我只想听你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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