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呢萤草!”几年不见,玲子小姐那头浅金色的长发还是那么惹眼,但华贵正式的巫女服却换下去了,只穿着更便于行动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制式的衣服,有些像短摆的和服,衣摆却过了脚腕,说是小振袖,裹束的却又比振袖松散。
我到源氏之前接触的大都是妖怪,妖怪穿的怪里怪气很正常;到源氏之后所见多是武士和阴阳师,家规森严的大家族嘛,对衣服的形制要求都比较严格;偶尔跟着族长外出见到的平民和贵族之流,前者多穿水干或麻布衣,后者跟源氏一样中规中矩……
所以说,阴阳师和妖怪,在平安京是真的画风独特。可能这就是有能力的人为所欲为?
我笑笑,把习惯性发散的思维收束起来,一边加快脚步向玲子小姐那边走,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在另外几棵樱树下看到了其他庭院的式神,和几位陌生的阴阳师。
“什么什么,”我笑嘻嘻的凑到玲子小姐近前,先跟围拢过来的诸多友人打过招呼,再从衣袖里掏出一大袋子——此处有山兔惊叹“袖子里有这么大的袋子?!”的声音——金灿灿的糖果:“我赶上了什么正好?”
“还带了礼物,哇,金平糖,真不错。”玲子小姐小孩子一样被吸引了注意力,俯身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看看,“成色也很好呢。”
……又出现了,那种微妙的、有些吊儿郎当的语气。
“成色是什么危险行当的行话啊……”我任由式神们凑上来摸头摸脸,动手动脚,因为种族和年龄的关系,我在庭院里的时候也总是被当做幼崽对待的:“所以,什么正好?”
刨根问底的问话让明显知情的式神们发出善意的笑声,其他庭院的那些阴阳师和式神们在我到来之后就有些安静,此刻不由得向这边侧目。我故作不知,只专注于眼前的诸位,一边吃着樱花妖端出来的羊羹一边交流这几年的生活。
羊羹很好吃,玲子小姐说的“正好”就是这个。这种制作起来费时又费力的点心我在源氏吃过不少,但樱花小姐亲手做的当然不一样啦。她挽着层层叠叠花瓣似的宽大衣袖,一手持着纤细的小刀层层纵切,美的像一幅画。
切面里是樱花由花苞到盛放的全过程,切面外所有人都发出捧场的赞叹声。
切完了,怎么分又是个问题。我“哇”的最大声最真情实意,所以樱花妖小姐将最好看的一层端给了我。山兔和玲子小姐控诉我作弊,桃花妖和白藏主很不耐烦的说让给我也无妨……就连妖刀姬也端着一份眼巴巴的看着我的。
“不行!樱花小姐分给我的才不会让给你们吧唧吧唧……下次给你们带更多的点心可以,唯独这个不行吧唧吧唧吧唧……”
理所当然的,我引起了众怒,被白藏主抓着领子提到式神们中间,一起玩各种各样奇怪幼稚的游戏——不过还挺好玩的——连羽织都被脱下来丢到妖刀姬身边。
可以说是形象全无了,被族长知道会被呵斥“礼仪不端”吧。但是这种时候谁要管那个毒舌嘲讽脸的族长啊!反正他又不在……
而引起了这一切的樱花妖小姐就和玲子小姐、妖刀姬她们坐在一起,带着奇怪的慈祥表情,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们打闹。
吃吃喝喝聊天玩笑。樱花之下,春意清浅。
让人轻飘飘的。
…………
但事实证明,得意就会忘形。乐极生悲这句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天回去的路上,妖刀姬就叛逃了……
我无法理解她是如何心血来潮的砍了自己一刀,把源氏控制的术式从身体里取出;又是如何向我挥出一刀,把我衣领边上冒出头的小纸人正好砍成两半。
“如果没看到你今天的样子,我不会强求你跟我一起走。”她的表情竟然有些悲悯,看着我的时候,眼神脱去重重迷茫、十分悲伤:“但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好了,这还是我的锅。
“我也知道自己在痛苦什么了。不只是因为生命的逝去,还因为做出这一切都非我本意!”她很激动:“我不想做源氏的兵器!我一点都不喜欢杀戮!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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