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觉得好笑,“吃不了辣要跟我说,可以给你少放点。”
池宁抽了两张崭新的20块递过去,“下次我一定记得说。”
老板眉开眼笑地接过,给辣得掉眼泪的学生仔指了条明路,“靠夜市西门那边有个摊子在卖冰镇的杨梅汁,摆摊的是个高中生,他脾气不好,但东西做得好吃,你要是实在受不了辣就去买两杯喝喝。”
“好。”池宁背起包,步履匆匆地往夜市西门赶,到了地方之后却没看到什么卖杨梅汁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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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片寂静,地上散落着一些带着饭菜油汁的塑料餐盒,几条黑黢黢的小巷从主干道延伸出去,宛如长在蜘蛛躯干上的细腿,光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路牙子上还蹲着几个捧着盒饭的民工,他们身上全是泥水,整张脸只有眼睛是亮的,一边扒饭一边直勾勾盯着池宁看。
他起了戒心,微微向后撤了一步。
其中一个工人站起身,操着一口有口音的普通话告诫,“学生仔在前面逛逛就好,西门连着对面综合小市场,比较乱,别来。”
“我听说这里有人在卖杨梅汤。”池宁道。
几位工人对视一眼,那个开口告诫的人还想说点什么,但被边上的同伴一拉,最终没出声,只是向东边灯火辉煌的地方指了指,提醒他快点走,然后和工友一起一股脑去了边上还未完工的小楼。
池宁松了口气。
这才意识到九几年的阳城与那个经过整改和扫黄□□后的文明城市不同。
二十几年前的阳城还没变成日后的对外贸易中心,正在快速发展的风口上。
机会多了,捞偏门搞灰色交易的人也多,晚上出来的时候没有未来那么安全。
他顿时歇了买冰水的心思,刚想抬脚离开,脚踝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捉住。
池宁吓得差点跳起来,强作镇定回头,对上了一双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眸子。
他靠在巷子边的墙根。身着一件纯黑的冲锋衣,衣领竖起遮住下巴,额头上有一块利器切割伤,血流了满脸。
被捉住的脚踝有种黏腻冰凉的湿滑感,想必是被这人手上的血给浸透了。
环视四周,少年身侧有个已经翻倒的泡沫箱,里面放着的塑料瓶破了几个,紫红的杨梅汁淌了一地。
顺着杨梅汁流淌的痕迹,池宁看到了对方被划破的裤子和大腿外侧翻开的肉。
这伤口太骇人,如果不及时缝针止血,这人或许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这里。
池宁掏出手机,120刚按下去,脚踝就又被攥紧了些。
他不动声色地拨通电话,说明情况之后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扯开书包带子,抽掉背带上的尼龙绳,迅速扎起对方的大腿根,接着抬手拍了拍少年的侧脸,“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到了,别睡。”
秦珩张嘴喘了口气。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扇巴掌,面前这人好像都要被血吓哭了,怎么还能摆出这种镇定的表情?
池宁莫名感觉眼尾有点痒,他抬起手臂,用肘部内侧干净的衣袖蹭了蹭被辣哭的眼睛,随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qin……”少年嘴里溜出些气声。
池宁没听清,抬手拨开对方的头发检查了一下颅骨外观。
没什么凹陷流血的地方,标致极了,死了以后绝对是个做大体老师的好样本。
他检查完后看着对方额角上的伤出神。
上一世追了他半辈子的秦总额角上也有这么一条疤,那人说是年轻时在工地勤工俭学不小心弄的,明知道他不信,却半个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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