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盖上。
“做什么?”
“这么珍贵,得好好留着。”
“酒而已。”柳知挥手让他坐下,“好东西就是拿来好时候用的。”
“给我也斟上。”
一坛子酒喝完,程谷雨脸颊子通红,晕乎乎地趴在桌上抬着眼睛看柳知。少爷长得可真俊朗,就是瞎了,也是一副气宇轩昂的贵人相。
正困着,沉闷的空气里吹起几缕凉风,豆粒大的雨滴答砸在桌上。紧接着就变了天,大雨呼啦一声落了下来。
“少爷。”程谷雨催促,“快进屋去。”
柳知神情淡定:“急什么。”
“淋着了啊!”程谷雨拉他袖子。
柳知反手握住他,十指交错的握法扣紧他的手:“好久没淋雨了,挺凉快的。”
程谷雨不动了,陪他在雨里站着。柳知坐在椅上,抬起头朝着程谷雨,霹雳吧啦的雨滴,密集地砸到他脸上。
忽然就这么安静下来。风更乱了些,树上的铃铛也跟着乱,叮叮的声响和在风雨里,叫听见的人不得安宁。
程谷雨看着柳知,那双无神的眼也在看着他。还是空洞洞的,可程谷雨却觉得少爷快把他盯穿了。
“谷雨。”柳知深深地喊他。
“谷雨。”柳知用力扯了一把,程谷雨被他搂着腰向前趔趄两步,站到柳知双腿之间。
大雨浇透了身体,冰凉的。可程谷雨从脸热到了脚指头,不知是醉了酒,还是被少爷弄热了心。少爷那只大手抚在他后颈上,正轻轻用着力气让他低头。
越靠越近。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拇指愈发用力地磨他嘴唇。
一声雷毫无征兆地在天边响起,吓醒了懵懂中的程谷雨。湿透的粉衣衫更红了,紧贴住他平坦的胸膛。程谷雨难过起来,二少爷这是把他当姑娘喜欢,他和府上那些人有什么区别,都在糊弄他眼瞎。
吻就快落下,程谷雨落寞地别过头,柳知吻在他脸上。
“不给亲啊。”柳知不高兴。
见程谷雨不答话,柳知又笑嘻嘻地没个正经:“亲嘴不痒的,你别怕。”
“不行!”程谷雨抹抹脸上的水,“你不走我自己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谷雨、谷雨,你别生气啊......”
大雨过后,是个明朗的晴天,可柳知却蔫蔫地躺在床上发烧了。
程谷雨不停地换湿帕子给他散热,一边念念叨叨地埋怨,昨天不该陪着发那阵疯。
孙郎中过来切脉,程谷雨紧张地站在一旁候着。诊完,孙郎中说无大碍,治眼睛的药停一停,风寒药多吃下几贴,退了烧就好。
程谷雨一刻不敢耽搁,药包刚送过来烧好炉子熬上。中午的药喝完,柳知发了一身汗,哼哼唧唧要程谷雨陪着。下一顿药是晚上了,倒是不着急。程谷雨握着柳知的手,在床榻边坐了一下午。
入夜后,程谷雨没睡。他记着亥时还得给少爷喂一顿,躺在床上睁着眼。时候还没到,程谷雨就等不及起了身。药在炉子上温着,借着昏黄的烛火,他小心地端着碗往卧房走。
“少爷。”程谷雨喊道,“起来喝药了。”
“少爷。”程谷雨推推他,“快起来,喝完再睡。”
柳知的睡相,沉得不大对劲。程谷雨伸手贴在他额上,竟比白天时候更烫了!
“少爷你醒醒啊!”程谷雨放下碗,攥住他肩头,用力摇晃。“你吓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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