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收回罡气,面朝辩机,笑着反问:
“怎么,莫非不可?”
……
哗——
台上三人对话,只过了几个呼吸,而这时候,广场上人群的喧哗声,才如热油泼入冷水,猛地掀开来。
围观百姓们,难掩惊讶。
“赵都安?台上那人,便是传闻中,朝堂上那位赵阎王?”
“是真是假?传闻里,给圣人宠幸的那个?”
“不是说,这人大奸大恶,乃丑陋之小人……怎么这般俊朗?”
“呸,人说的是品德,皮囊自是好的,不然岂会给圣人瞧中……”
法不责众。
何况,人群里相当多的,还是外地人。
惊讶之下,说话也没多少顾忌。
尤其一些女子,更是目光大亮,盯着半空中光幕上的形象,眼神勾人。
这半年来,赵都安名声远播,但真正见过他的却不多。
此刻竟要挑战小和尚,一时引得的喧哗,比之金简落败,都不遑多让。
至于诸多看台上,与赵都安相熟的一众人等,更是呆在当场。
既惊愕于赵都安挑战的行为,更吃惊,“赵阎王”不声不响,竟已跨入神章境。
“海供奉,您早知道了?”
莫愁呆了呆,侧头看向蟒袍老太监。
后者神情复杂道:
“他突破的事,猜得到。但上台,咱家也是出乎预料。”
“那……他有几成把握?”莫愁下意识追问。
“把握?”蟒袍太监表情古怪地瞥她,没吭声。
一旁,一身武将官袍的薛神策沉声开口,解释道:
“赵大人只是初入,哪怕皇族供奉传承高妙,但也不可能抹平差距鸿沟,唯一要担心的,是这小和尚是否懂事,会留几成手。”
这么悬殊吗……莫愁呆了呆,她并不懂修行,下意识道:
“以他的心机,敢上去总归是有底气的吧。”
实在是赵都安腹诽的形象,在女宰相心中已是“深入她心”。
本能地不相信,以赵都安的头脑,会做被动挨打的蠢事。
马阎插入话题,这位大太监表情凝重:
“或是为了磨砺武道之心?”
作为“同门师兄”,他当初也接受过海供奉的教导,深切地知道,老海教学的风格。
因此,哪怕不清楚细节,但也猜出,赵都安之所以会改了性子,肯直面风险,必有海公公的影响在里头。
殊不知,海供奉此刻,心中同样在暗骂:
“咱家只说,你要有武夫不避战之心,没说要你去找死啊,太祖皇帝当初磨砺道心,也是找比自己稍强的人挑战,也没说,如你这般……”
不过,往好了想。
今日这个场合下,天海小和尚再如何,都不可能打出人命来。
且陛下乃至张天师,也在不远处坐镇……不会出大事……老太监便也放下心来,哼了声,嘀咕道:
“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大不了躺个把月,长长记性。”
……
与此同时。
天师府深处小院内。
大榕树下对坐的女帝和老天师也齐齐愣了下。
徐贞观是惊愕于自己的忠犬竟然突兀上了擂台找死。
张衍一是诧异于自己的“小友”竟在此刻露头。
好在,两位当今世界顶端的大人物因被赵某人吸引,没有注意到彼此脸上短暂的错愕。
“简直胡闹!”
大虞女帝没有预想中,得知宠臣晋级的欣喜,脸孔反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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