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都安沉默。
王知事又看向一侧的马阎,将双手超前一伸,呵呵笑道:
“马督公,劳烦你将我送入诏狱了,按大虞律,我这个品秩的官员,哪怕想扒掉官袍,也要走一整套文书,用玉玺。
所以,我还是知事官,在场人里,只有你能抓我了,赵佥事可还不行呢。”
马阎面无表情,看向女帝。
徐贞观闭上双眼:“带走吧。”
“遵旨!”
马阎拱手,继而看了王恒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恒虽是武官,却并不以武力见长,马阎一人就足以压制他死死的,不怕耍花样。
王恒点了点头,昂着头颅,迈步走出宴会厅,马阎紧随其后。
等二人离开,徐贞观又道:
“薛神策,方才密谍说出的那些名字,你去处置,若放走了一个……”
薛神策深吸口气:“若走一个,臣自领军法!”
“恩。”徐贞观点头。
薛神策迈着沉重的步伐,裹着秋风,朝外走去。
行走时两侧灯烛的烛火都在剧烈摇曳。
徐贞观再次开口,这次她却是站了起来,一步步,往外行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意兴阑珊地说了句:
“散了吧。”
再没有其他。
女帝径直走远,庭院中等待的太监们提着灯笼追随。
一名名武将沉默着,无声地流淌了出去。
没人说话,眨眼功夫,原本拥挤的宴会厅,就变得空荡起来。
海棠也默默离开,骑马赶向城外
——她没忘记,张晗他们还在苦苦地追踪敌人呢。
……
……
“这就结束了?”
公输天元意犹未尽,心疼地抚摸着绑着麻绳的竹筒,对这场戏的戛然而止略有失望。
“不然呢?”赵都安叹息一声,笼着袖子,望着外头的庭院:
“这已经是最体面的落幕了。”
顿了顿,他才好奇地看向那竹筒:
“你养的这狐狸什么来头?这玩意审问犯人这么好用吗?”
公输天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是了,你是武夫……不知晓也正常。
一般来讲,神明大体分为两类,正神与邪神……这个你定然知晓,还有一类,要么是小地方,比如某个部族信奉,供养凝聚出的,非常弱小的神明。
要么,就是某种因缘际会,出现的天地之精灵……恩,后一种在大虞境内不常见,要去很偏僻的地方,比如牧北森林,东海千岛……等等才稍微多些……
总之,这种类似神明,却要弱小非常多的,就叫‘野神’,我这个还是师尊赏赐的,审问只是它能力的其中一种……”
“至于你想的,用它审案……就不用想了,一来是太少,能驾驭的术士本就极少。
二来嘛……嘿嘿,这东西审问不靠谱,比如刚才,如果我想,甚至可以操控狐仙,让那个密谍说出任何假话……所以你懂的,术士也是人嘛。”
小胖子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模样。
赵都安恍然,表示学到了,然后古怪地看他:
“那密谍刚才说的话,你有没有动手脚。”
公输天元苦笑道:
“我敢在陛下面前耍花招吗?恩……我就是,略微做了干预,比如他每次想说出‘王爷’两个字,我就操控狐仙,给他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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