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昭容!我是李浪啊!”
这时,被忽视的公子哥又哀嚎起来:
“姓赵的目无王法,动用私刑,把我腿打断了!”
啧啧,可以啊,终于知道给我扣帽子了,方才怎么没这么聪明,智商上线了?反射弧挺长……不知道有没有你母上腿长……
赵都安啧啧称奇,却笑而不语,懒得解释。
莫愁面无表情,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浪一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
她平等地讨厌一切纨绔子弟。
对赵都安如此,对公主子嗣亦然。
若非要做个比较,她甚至更“欣赏”赵都安一些,起码他是个有手腕,有能力的小人。
不像地上这个,纯纯废物。
“赵缉司,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她问道。
“他啊,藐视辱骂上官,我处罚自己的属下,有问题吗?”赵都安笑问。
李浪气急败坏:
“看到了吧,他就这样嚣张,莫昭容,你快禀告圣人,我要他死!抄家!发配!还有这些官差,不听我的话,眼睁睁看这狗贼以下犯上,竟不阻拦,我要他们都下诏狱!”
公子哥语无伦次,脸色狰狞,仍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堂内外锦衣们纷纷变色。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时噤若寒蝉。
刺头侯人猛眯起眼睛,握住刀柄,旁边的躺平二代瞥他一眼:
你干啥?
钱可柔懵了,萌新女官差是几人里最没背景的,往日虽也厌烦李浪的行事风格,但都忍着。
却不想,对方竟只因为这个,就要将大家打入诏狱,一股火气上涌,大声道:
“分明是你之前说,要给新长官下马威,才拉着大家去后头打牌……诶,郑老头你拽我干嘛?”
赵都安瞥了她一眼,笑了。
对嘛,这才是武夫该有的胆魄。
所以说,这个看似乖巧的萌新,其实骨子里也是个刺头,只被一群老刺头遮掩了锋芒。
他转向莫愁,却见极富中性美的女官脸色如罩寒霜,看向李浪的眼神,不加掩饰的鄙夷。
纨绔也就罢了,还没脑子,无可救药。
莫昭容收回视线,平静说道:
“既是赵缉司的‘家事’,自理应处罚,并无问题。”
嘎?
李浪的痛骂戛然而止,仿佛听错了。
其余锦衣也都愣住,这与他们脑补的剧本迥异。
接下来,更令人茫然的一幕出现,只见莫昭容视线徐徐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威严道:
“赵缉司,乃陛下钦点的梨花堂主官,尔等即隶属他手下,由他管辖,理应遵从,尽心竭力替陛下分忧。”
说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她看向赵都安,道:
“赵缉司,那我就不打扰你办事了,等你忙完,出来说话。”
赵都安微笑道:
“好。不过本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赵都安用脚踢了下地上懵逼的李浪,道:
“按律法,此人藐视上级,呵斥公堂,理应重罚,但本官刚来,认不全人,呵,劳烦几位禁军的同僚,将此人押去诏狱关起来,可好?”
莫昭容深吸口气,对左右道:
“去吧。”
几名随行侍卫应声,上前拖起死狗一般的李浪,朝诏狱行去。
直到此刻,公子哥才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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