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心急了。这里不是酒店,门外长廊没有铺消音地毯。
她有意压重脚步,细高跟踩在西式摩登的复古地板上,再一步步放轻,刻意制造出渐行渐远的听感,口中还在念叨:
“原来没人啊,就知道是吓唬我的——”
果然,眼前的房门紧接着便被人从里面拉开。
游夏轻蔑哼声,红唇扬起得逞般的狡猾笑意:“早开门不就好了。”
她抬步走进室内,这片望不见边际的黑暗中,当身后房门慢慢关阖紧闭,气氛全然溺陷昏聩沉沉的静。
红绿暗光交织缠进阒寂里,唯有加湿器在沙沙作响。
几丝烟熏火燎的香气钻进鼻腔,这个味道她熟悉。
粗粝而原始的木质香调,混合琥珀麝香的馥郁深沉,尾调是若有似无的薄荷气息,像被烈日暴晒的悬崖,生机激烈,也是赤丨裸裸的危险。
这味道曾烙印在她颈窝,随那晚情人的牙齿碾过,渗入她细腻的毛孔。
气息瞬间打乱,记忆陡然恍惚,有那么几秒让她回到婚前那一夜……男人的胸膛压下来,这香气混着酒气,将她钉死在床上不能动弹。
游夏动了动唇,正欲开口,倏尔眼前一道微凉的丝绸敷贴上来,遮盖住她的双眼。她稍稍蹙眉,很快分辨出是身后的男人用丝巾蒙住了她的眼睛。
为什么要蒙住眼睛,这次,她想看到他的样子。
游夏立马抬手想扯掉碍事的丝巾,抗议道:“不要,我不想……”
但话没说完,手腕很快被扣住,没来得及反应的下一刻,男人握在她腕上的指骨收紧用力一扯,狠拽过去,单手揽上她的腰肢直接把人抱离地面。
他就着抱起她的动作,带着急切啄吻她纤美的脖子。
游夏一下子被抱起来,始终没有等到他将自己放下,只有灼热贴触的痒意一道接着一道撞上脖颈。
双脚悬空没有重心,她只能倚在他身上,躲也躲不开。
“快停下!我还没说允许你亲我。”她双眼被丝带绑住,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胡乱踢蹬双腿抗议。
落在脖子上密如雨点的吻随之暂停,看似带有几分乖巧,但皮肤上遗留的细细痒意,每分每寸都昭示他动作的生野用力。
“那宝宝什么时候会说允许?”
被薄荷烟浸泡过的嗓音更加深醇,十足耐心的语调里,蛰伏着饥不可耐的一点蓄力感。
游夏忍住心颤,强硬说:“现在不许,还是上班时间,痕迹被同事看到影响不好。”
原来在担心那个作为同事的男人看到么?
那个货色,很重要么?
屈历洲龇着犬齿勾起邪笑:“是怕同事看到,还是怕老公看到?”
她越是不敢提,他就越是要帮她记起,她已经结婚了的事实。
“少管!”
不出意外地,女人慌了下,连身子也变得僵硬。
比她身子更硬的是嘴,“不准就是不准。”
此刻她傲娇到似乎忘记了,自己被一个短信轻易叫上来,这样听话,是在期待着什么。
男人单臂足以托举她,另一只手指尖抚过她被绸带覆盖的眉眼,故作无奈:“那怎么办呢宝宝?你来都来了,总得让我亲亲吧。”
游夏的脸腾地烧红,声音都轻了八度:“不能在太明显的位置。”
“那我能亲哪里?”
“你自己想。”
她的回答,每一句都是十足的任性娇气,还有羞态也瞒不住的恶劣。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屈历洲从来不会被她的考验难倒。
他尽情扮演着生野浮浪的情人,几乎没有多考虑,就重新将嘴唇凑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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