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这是三行情诗,你这……你这都三十行了吧。”
陈迹舟插兜,居高临下地站那儿,特别混球:“怎么了,不都是三字倍的吗?别废话了,赶紧登吧。”
“……”
话音刚落,跟他玩惯了猫鼠游戏的陶主任来办公室巡视了,一眼就看到陈迹舟,严厉呵斥:“不许给他登!”
陈迹舟无奈地笑了下,捏着他单薄的纸,晃了晃:“诗兴大发,呕心沥血,写了我一晚上,这辈子文笔都用这儿了,不用这样扫兴吧老师。”
老陶上下扫他,严肃一伸手:“我看看。”
“那不行。”陈迹舟环住手臂,把纸顺便掖怀里了,“这可是给我心爱的人写的。”
他就那样懒洋洋地笑着,浑身上下没半点正经的样子,连同他嘴里“心爱的人”都一并被眼前的老师打为了幌子,虽然他的脸上是有那么点恋爱的香甜味。
老陶气到破音:“不行就出去!”
“不给我登我就不走。”
陈迹舟在男孩旁边搬了张凳子坐下,靠着桌沿,用对峙的眼神看着老陶。
老陶把手往后一背:“陈迹舟,你也要在这跟我搞一哭二闹三上吊?”
陈迹舟忍不住笑了,“这个也字很有故事性,还有人比我更无赖?”
随后他眼睛一眨,就又有鬼点子了,“上吊可以,我去找根绳。”
……
陈迹舟现在想来,他也算是干过傻事儿了,最纯爱的那一年,文笔不好的他给女孩子写情诗。
回忆到了今天,一切都在他的笑容里随风消逝,《绿洲》这杂志估计都停刊了吧,他想了想,说:“往事已矣,别再提了。”
云州的冬天有雪,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天上纷纷扬扬落了些雪花,他体温高些,江萌一冷,找他捂一捂就好了,于是手被他捏着,一点儿也不觉得严寒,望进他那双含笑的眼睛,她觉得他有故意激怒她的意图,哀怨问:“你给谁写情书了?”
“都过去了。”
“陈迹舟。”
“嗯。”
她扁扁嘴巴:“我爱你。”
嘴上这么说着,表情还苦兮兮的。
他笑着点头:“好。”
江萌急得不行了,一跺脚:“所以你给谁写情书了?”
陈迹舟弯腰,看看她复杂的表情,在冬雪里笑得唇红齿白,一字一顿地问道:“江萌,你在吃醋啊。”
“当然啦,我都没有收到过!”
看她委屈得快哭了,虽然很大可能是装的,陈迹舟还是把人搂紧在怀里,老实交代:“笨蛋,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让我花时间。”
“哦……”她缓了缓,果然是给她的,心情和语气都好多了,“那你给我看啊。”
他好笑说:“我去哪儿找给你看,那杂志都没了。”
江萌不吭声了,静静地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
她穿暖烘烘的棉服,陈迹舟低头,半张脸埋进她毛茸茸的帽子里,他语气认真了些:“我以为你看过的,不然你怎么会觉得,我跟你告白过?”
“哪一期啊。”
“就你作文的后面一期。”
后面一期?江萌早就没印象了,那个杂志她不是每期都看的,她轻声说:“那是因为你q.q上跟我说了啊,我以为那也算。”
陈迹舟回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了,连笑带哄地摸摸她的脑袋:“那也算,那也算。”
江萌一会儿就恢复好心情了,又笑起来:“好吧,原谅你了。”
她扎着马尾,抬起映着灯光的眼睛,陈迹舟碰碰她脸颊上的雪,狡黠说:“我是不是应该不告诉你,让你吃醋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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