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忍不住哈哈一笑,她举起无形的话筒:“那你自己觉得,我们两个谈恋爱,你和我的竞争对手比,有什么优势?”
陈迹舟瞥了一眼她春光满面的笑容,配合她说:“我们两个熟啊,知根知底的,我又不会骗你。”
他看着她,一惯玩世不恭的神色里,又藏了许多暗涌般从不止息的滔滔柔情,淡淡的,又是深刻的:“我又不会变。”
江萌举着话筒的手停在那里,跟他清朗俊逸的一双深情眼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钟,她轻声附和:“嗯,你不会变。”
依靠在他怀里:“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江萌喃喃说着,觉得胃里瘪瘪的,持续好一会儿了,她站起来说:“诶,我有点饿了,我去餐厅拿点吃的。”
“嗯。”
“你要吗?”
“我不吃了。”陈迹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悠悠地闭上眼,“睡会儿。”
江萌嬉皮笑脸说:“睡久一点别醒来哦,别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她的脚步轻快地踏在地毯上,渐渐远去。
确实像一场梦。
不知道江萌是跟他开玩笑,还是真的,她会做那样翻云覆雨的梦。
她以前对他说过,她梦见喜欢的人吻了他。那一段记忆很深刻,来回萦绕。
陈迹舟一直觉得人生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除了爱情,除了她。
他被锁在十七岁的江上,连梦都不再往前。
他离青春多遥远,离她就有多遥远。
而他在美梦里都克制着,不会侵占她,不会打扰。
很多次,很多次。
八年以来,他再怎么梦见她,也只是问一句:最近还好吗?我好想你。
但陈迹舟并不想把她定义为难关,他不那么渴望拥有,他更深刻的诉求,是想看到她幸福美满,他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地助她飞往自由。
爱就是容许自由。
门关上时,陈迹舟从容地倚在光里,即便阖眸,视线也是亮的。
酒店餐厅是自助的,江萌美美地饱餐一顿,还是给他捎了点小食,回到房间里时,陈迹舟已经枕着胳膊睡着了。
电视柜上的手机在她进门时亮了,在它嚣张震动之前,江萌赶紧拿起来。
手机是陈迹舟的,备注的名字叫裴肃,上次他带她去吃饭,江萌对这人有印象,是陈迹舟带的一个大学实习生,她看陈迹舟没醒,做主替他接了,压低声音说:“他在睡觉呢,你有什么急事吗?”
裴肃刚要开口说正事,听到女生的声音,惊慌地发出一个“啊?”的音节。
随后,他又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好的好的好的好的,没有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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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宿来的那天,江萌正在给学生上思政类的课,几个班级一起,在一个阶梯教室。来的人不少,一百多个,毕竟是辅导员的课,没几个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事。
天气转凉,江萌穿了一件薄外套,站在讲台上展示PPT。不知道江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站在最后排,身形与面容冷峻,像个来考察的领导。
江萌为之轻怔,又很快平复好心情。
她在轻快敞亮的云州生活着,虽然常常觉得无聊孤单,或者因为学生的事情而恼怒烦躁,但极少会感到压抑。
江宿会把他令人压抑的氛围带到任何地方,让所有的轻快敞亮片甲不留。
餐厅是他挑的,一个日料店。
江萌从来不吃日料,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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