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没车位,他的车只能停在很远的地方,但大多数时候,他只会等在车里。
很少有这样的机会,江萌走在爸爸的身后,落在他的影子里,像被保护。
“那个男同学是班里的?”江宿问她。
“不是的,我没早恋啊,他是搞摄影的,”江萌赶紧摇着脑袋撇清关系,“他给我们都拍了很多照片,也给我洗了几张。”
江宿慢了慢步子,等江萌走到他的身侧:“我看看。”
江萌把照片递过去。
他看着其中一张,稍微久了些,眼底露出一点自然的笑意:“这张漂亮,笑起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江萌只瞥了一眼照片,又紧盯着爸爸的脸色,快速地笑了一笑,很快,笑里便涌起许多五味杂陈的感情,喜悦、酸楚、或是追怀。
她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呀?”
“有张照片很像,”他回忆着,“回去找找看还在不在。”
安静的车里,江萌发现爸爸今天可能心情不错,没再逼问她李疏珩的事,看起来他不打算再怀疑什么。
她想起刚才李疏珩那个被忽略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跟他做朋友?
如果他不问,她不回忆,差点都忘了,她跟陈迹舟做朋友的经历,也算和爸爸有关。
江萌的好朋友是经过父母筛选的。
她从小被明令禁止和外面脏兮兮的小孩玩,他们来路不明,天天在外面跑啊闹的,爸爸妈妈不喜欢。
而她留在身边的朋友们,谢琢就不用说了,祖辈富庶,行业龙头企业家的公子哥。
陈迹舟的优势,江萌倒不是很能看透彻。
王老师在学校的那套两层楼小独栋,什么都好,就是房龄太老了点,八九十年代建的,梅雨天容易有些渗水之类的麻烦,有的时候水积多了,从院子里下水的洞口淌出去,那里动不动淤起几层薄薄的青苔,江萌有几次过去玩,见王老师蹲那儿,一边费劲地刷地,一边说让她自己找零食吃。
他的老式别墅里,处处有着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简陋。
她不知道陈迹舟的外公有什么过人之处,让父亲对这位长辈十分尊敬。
那天,江萌跟着爸爸进家门,她等着开门的时候掏了一下口袋,里面一颗珠子滚到地上,一下就溜了很远。
她没来得及捡珠子,先把掉在脚边的一个小零食拾起来了。
江宿的视线扫到墙角,又看向江萌:“和谁出去玩了?”
弹珠能是什么好东西?
趴地上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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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回答,便听爸爸说道:“不要什么脏东西都往家里带。”
江萌正准备过去捡弹珠,被他说得愣在那里,不知道还该不该要。
“是舟舟给我的。”
他们说,他的外公是党委书记。
在她还不知道这个复杂的职称怎么书写的时候,年纪小小的江萌就了然,那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会让她一向大义凛然的父亲弯下高贵的腰身,主动拾起一颗儿童弹珠。
江宿:“扔在门口很难打理,自己找空间收拾起来,别到处乱丢。”
弹珠从男人干燥的掌心慢腾腾地滑入玄关的储物篮。
他冠冕堂皇地丢出一个理由,再顺着台阶而下,好自然地接纳那并不讨喜的“脏东西”。
他英俊,清冷,深邃,是许多年轻女孩的梦中情人。
可他自私,虚伪,也凉薄。
人人都说,父亲在家中的作用是顶梁柱,江萌只觉得,她的爸爸像极了一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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