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三天,亲属轮流值守,如果是冬天,一般要停灵七天,这七天里人来人往,酒席不断。
到了出殡那天,旗、锣开道,乐队奏哀乐,孝子披麻戴孝抱香炉引路,媳妇女儿扶棺哭灵,一路抛撒纸钱,花圈队、亲友和村邻送葬队,合计有百人了。
回来后又是摆了二十几桌酒席,之后三天还要继续请道士来念经。
江梨的礼金特地包的厚一点,她知道,阿良表哥给大姨办了这场葬礼,肯定要欠些债了。
这几年流行厚葬风,一般老人过世,办一场葬礼下来,子女都要欠一身债。身前孝不孝顺没人去说,死后葬礼却被人盯着,如果简办,子女在这村子里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就是不孝子。
出殡回来后,一帮亲友村邻坐下来喝‘白事酒’,酒席上大家交谈时,话里话外都是夸赞。
“子孙孝顺啊!请了十几个人的吹打班,这么多人都赶来送一程,连外地的亲戚都赶回来了,王婶子也算是走得风光了。”
“听说光‘龙门包’(给泥水匠的赏钱)就包了八十八,风水先生都说这坟地选得好,后代要发大财了!”
表哥施尚正这几天正好回来办事,也赶上来参加这场葬礼,江梨和他坐在一块,两个人聊起了生意的事。
施尚正告诉她,她搭股的那十万,已经翻了一番,他有估计,到年底算帐的时候,能分给江梨三十万。
听到这个消息,都冲淡了她参加葬礼的低落怀绪,她这次赚了三十来万,再加上之前的十六七万本金,身边已经有四十几万,如果阿正表哥过年能再给她带回三十万的分红,那她就有七十几万了,不止如此,她有信心,接下来文胸生意还能继续赚一些,想到明年的时候,她可能就会是百万富翁,心脏都咚咚咚跳得快了起来。
施尚正道:“还是深市生意好做,遍地都是钱,只要有胆子再加点脑子,来钱不要太快。”
他又看了那边在给亲友敬酒的阿良道:“阿良这次卖红枣赚的那点钱,估计只够办这次葬礼的花费了,大姨走之前欠的那一堆债,也要落到他身上,我深市那边缺人帮我管着工程,我到时问问他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出去。”
江梨道:“你那边还缺人手吗?”
“缺!我这次就是回来找人的,外面拉的那些工程队,都是外地人,我不放心,肯定要找自己人去管他们,我现在包了两个工程在做,小工程队有三四个,这些人可不好管,稍不留神就给我闹出点事来。”他看了江梨一眼,突然认真道,“要我说,你也跟我去深市算了,你那个小饭店,一年能赚多少,没花头。”
江梨笑道:“让我去替你管工人?我可没这本事。”
施尚正也笑了:“肯定不用你管他们,我要找,也是找个能震住他们的大老爷们去。我是觉得那边机会更多一点,凭你的脑子和我的人脉,赚钱就是轻轻松松的事。”
江梨说,自己现在在做文胸生意,刚赚了点钱,还想再继续干,先不考虑往外面跑了。
她想起来,又和表哥打听税收的事。
施尚正听到这里,嗤笑一声,“你不会正经去交税了吧?你那饭店才赚多少,每年竟然还要交四千多,你没和税管员打好关系吗?”
江梨说自己一直在打点的,施尚正道,“你那税管员,还是太中规中矩了。”
江梨说她帮自己文胸生意省了不少税,施尚正不以为然,“你那个生意,一没有场地,二没有设备,人工就一个,业务往来查不到,库存也没有,核定征收也无从裁量,本来都不到起征点,税管员第一次和你说一万二的销售额,是还给你留了还价的空间,几次来来回回,这就谈下来了,你竟然还觉得占到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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