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时常受欺负,也时常受委屈,甚至还养成了逞强的习惯,被欺负得再狠,也要强忍住泪水,不让它落下,拼命咬紧下唇,告诉自己不能哭,哭了就会被那群坏人笑话,哭泣是示弱的行为。
我不是弱者。
可是每次我爹一来,我就绷不住了,在爹爹面前,我总是脆弱得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如今我遇到了谢言,我也可以不哭,但我忍不住,我忍不住便要觉得委屈,想他亲吻我,抱我,安慰我。
我本可以将往事都撕碎在风里,做一个厉害的强者,但谢言一出现,我就忍不住想要让他知道全部的我。
脆弱的我,坚强的我,古怪的我,我都想让他知道,也想他接受。
所以当他这般问我,我又像极了独行太久的旅人,正疲惫饥渴地晕倒在沙漠之中,而谢言就是一场悄然而至的雨,他让我卸去防备,又像在告诉我,“我可以信赖。”
他的手臂紧紧地拥住我,将身体坐起,让我坐在他怀里,湿润的舌尖舔去我面上的泪,轻轻地拍我的背。
他似是从未见过我情绪这般失控,只与我说,“你可以告诉我。”
月光照在他脸上,在他俊逸的面上铺了一层柔光,他的目光带着滚烫的温度,我刚落的泪滴在他眼睫上,令他的眼睫也有些湿润,让他灰色的瞳像是也染上了几分温度。
他的回眸长而久地只注视着我,像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人,鼓励着我踏出第一步。
我不敢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不想自己的丑陋无所遁形,我将脸轻轻地挨在他肩上,声音发着颤,就连指尖都在发抖。
“谢言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娘就是因为要生我才过世的,我总觉得是我害死了她。”
“我从小到大都这样认为,那些坏人也是这样说。小的时候,那些和我差不多岁数的男孩都欺负我,他们说我是个女孩子,应该穿小裙子,做他们的新娘,不应该出来书塾读书,应该在家里绣花。我与他们认真地解释,但他们从来不听。”
我说到这里,浑身都在发抖,谢言只能不断地吻我的耳朵,试图让我平静下来。
“遇到元夜之前,我没有朋友,更没有人愿意帮我,他们硬说我是女孩子,我说我不是,他们,他们...”
“他们如何?”谢言的眉宇间浮现凶狠的戾气,语气中都带上了汹涌的杀意。
“他们扒我裤子,”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咬到有血腥味在我口中蔓延,我的心里生出深刻的恨与不甘,“我不愿意,他们就几个人抓着我,他们看了之后,就开始跟所有人说我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第27章 “别怕我,别怕我”
我话音刚落, 谢言抚着我后背的手忽地一顿,就连面上的神情也是掩饰不住的暴戾和凶狠。
他的眼眶在一瞬之间爬满猩红的血丝,手上的青筋暴起, 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