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一句话,险些让马超当场被气晕过去。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折返大营时,本想将今日这气人的情况告知马腾,从对方这里得来些建议,却被军中守卫告知,马腾此刻并不在军中,而是为张辽带路,前去了解凉州情况去了。
给新上任的凉州刺史带路,为他解惑,显然是一份大好差使。
马超刚因办事不力而砸向谷底的心,顿时又被刺激地升了起来。
他可不知道,自己已被陛下预订了带回洛阳,和马腾分开两地做官为将,只忽然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他先前竟忘了,父亲和他虽是同气连枝,但在都要在陛下面前出头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竞争者的关系。
将领的位置,可就只有这么多。
现在他没得进展,却叫父亲先搭上了张辽这条线,属实是马腾领先了他一大步,这怎么能行?
刘秉饶有兴致地听着于夫罗向他汇报,说马超在回来时脸色不佳,却很快振作了起来,去见了一个人。
“去向贾文和请教了?”刘秉好奇问道。
也不知道贾诩这本事是怎么修炼的。早前,段煨还对贾诩多有忌惮,尤其是在贾诩先一步投敌,又把段煨给坑了之后,但现在已看不出这两人曾有龃龉,只是寻常的同僚而已。
再看吕布。这位可不是个会随便听人指挥的人,若不然也不会为了自己所认为的利益,替董卓杀死了丁原,可就是这位将领,在贾诩顺毛捋的话术面前,也成了能低下脑袋听话的角色。
袁术也被贾诩的那一套说辞,说得精神抖擞,就差没让所有人知道,他必能靠着养鸭翻身。
若是马超也向贾诩请教去了,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次还真是他想错了。
于夫罗答道:“不不不,不是军师,而是……阎行。”
先前被他们擒获,并未随同韩遂死去,现在还被扣押着的阎行。
吕布没想起这个人,光顾着炫耀他的金印紫绶了,刘秉也就同样没想到处置此人。相比于马腾这位颇有分量的叛军首领,阎行也确实没那么重要。
但此刻,他却成了马超问策之人。
阎行缓缓地抬起了头,不知该不该说,马超此人虽是讨厌,先前的战败也是因他行事不谨慎,可他开口就说,自己已让人去榆中照看阎行的父母,并不打算和他计较之前的事情,还是让阎行对他的印象扭转了几分。
阎行也随即听到了马超向他说出的请教。
“答案不是已经在你说出的话中了吗?”他咳嗽了两声,试图缓和身上未彻底好转的伤势所带来的疼痛,继续说道,“你说你父亲跟着张辽做事去了。那张刺史年仅二十二岁,就成了凉州的刺史,也是同样出自边地的武将,该如何向诸羌首领说,你还不明白该怎么做吗?”
“陛下和先帝不同,对边地武将并无偏见,可如今有战功有权势的,都是并州出身的,凉州人则大多先做了陛下的敌人、陛下的俘虏,不该做些什么吗?这武官官学,正是要把草莽、羌胡、反贼之名,先从我们的身上清洗掉,再图将来的上进为官!他们不做,这官学只怕就要立在并州了!”
马超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意识到,阎行这话中所说,不无可能。
凉州武将,若不能压制住吕布紫绶金印、张辽二十二为刺史的气焰,若不能让官学妥帖地开办起来,就要永远被并州武将压上一头了。
可反过来,若是有了个大好的开口,谁知道在官学之中,能不能出现一个年轻的并州刺史呢?
这不仅是危机,也是天大的利益。
马超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可若是他们不愿听我说这些呢?”
阎行回答得很是果断:“那就先挑两个不愿来的,打服就是!”
他眼中诸多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变成了一句向马超发出的试探:“若你麾下缺人,可否把我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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