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26岁的简随安明显比以前更倔强了,清醒时的性格更是比以前疏离得多,可这两次意识不清醒时,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止不住。
如果说上次是因为醉酒的意外,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简随安。”
段屹低声喊他,不确定他此刻是否清醒,但还是问出口:“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吗?”
简随安没有回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段屹有些无奈,正想把他伸出来的手盖回被子里,忽然注意到他左手手腕带着的智能手表。
表带是饱和度不高的彩虹色编织款,在简随安身上显得有些突兀,他以前没有戴任何饰品的习惯,哪怕家里有一抽屉定制款江诗丹顿也从来不戴。
段屹收回手,又低下头,拨开他的鬓发时注意到什么,动作顿时僵住。
在他微微泛红的右耳廓上,戴着三个透明硅胶材质的耳骨钉,被略长的碎发盖住,所以之前段屹没注意到,哪怕看上去已经打了很长时间了。
再一看左边,有四个,每一个都打在软骨上。
他的指尖悬在半空,半晌才轻轻落在他耳廓上,眉头紧锁。
以前的简随安非常怕疼,连抽血都怕,更别说实实在在打穿耳朵软骨的耳骨钉,还是七个。再说以他家家教的严厉程度,几乎不可能同意。
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安稳,距离却仿佛被拉得很远,陌生感如同洪水般席卷而来。
段屹向来沉得住气,无论面对什么事情都是沉稳安定的,可此刻却有种强烈的冲动,驱使他立刻想要知道简随安在国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叫醒问清楚。
在国外受苦了吗?过得不好吗?
可他低头看着好不容易进入深度睡眠的简随安,又把那股快要喷薄而出的冲动压了回去,变成比羽毛还轻的一声:“晚安。”
第11章
清晨简随安被叫起来吃了一次药,连眼睛都没睁开,吃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温度比昨晚降了些,但还是烧着,只是不再怕冷了,两只胳膊都伸在外面。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底部的缝隙渗进来,简随安撑着身子坐起来,还在发懵,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醒了?”
简随安被这声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段屹坐在他床边,戴着颇有高智感的眼镜,正在处理工作。
“你…你怎么没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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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走,”段屹合上电脑,捏了捏简随安抓着他的手,“有人不让啊。”
简随安唰地收回来,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耳根瞬间红了,“抱歉。”
段屹甩了甩被抓得有点麻的手,刚想去给简随安拿吃的,就听见他捂着嘴说:“甲流有传染性的,你…”
“吃过了。”段屹顺手晃了晃空了两片的奥司他韦药板,将外卖送来的粥端过来,“吃点东西。”
本来想给他做的,但简随安的厨房里连一个鸡蛋都没有,毫无做饭痕迹。
简随安没有接,只是盯着段屹。
重逢后他很少有这样目不转睛和段屹对视的时刻,都是一对上目光就错开视线,因为太过认真,段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怎么了?”
“段屹,谢谢你照顾我。”简随安轻轻眨了眨眼睛,“但以我们的关系,这样做不太合适。”
段屹明知故问:“我们什么关系?”
曾经的同学、朋友,现在的师兄弟、师生,但无论哪个都比不上的关系是:前男友。
“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做的这些事情呢?”简随安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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