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又在琢磨些什么。
宋矜郁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偏头示意:“要我?开车吗?”
“我?来开就行,您坐副驾吧,轻松点。”邬子烨说。
“你会开车?”他颇为惊讶。
“做代驾挺赚钱的。”男生笑了一下,回?答。
……
车子上了高架一路向南,车速不减,大有?不开到城市边缘不停歇的势头。
宋矜郁中途问了下要去哪,邬子烨不明确回?答,告诉他是自己的秘密基地。
他打量了一番对?方笑意浮在表面的脸,索性不问了,歪在靠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某几个人发消息。
最后?也确实开到了尽头,车在城南某处海港的西面滩涂停下。岸边是粗犷坚硬杂乱的岩石,枯草泛着黄,一片未经雕琢的灰土色,苍凉又贫瘠。
江城的海在东南方向,受欢迎的景点多是看日出?的,找地方看海上日落实在有?点别出?心裁,以?至于这一片都人迹罕至,放眼望去只有?渔船和停靠岸边的货轮。
邬子烨在这里有?认识的人,翻过堤坝找到某位大爷借来了一艘私人用的小型汽艇。开过来招呼宋矜郁上船。
“我?老家是海滨城市,我?有?段时?间就住在海上,每天都在船上看日落。”邬子烨把救生衣递给他,“老师不是问我?想画什么吗?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画自己最喜欢的。”
“……日落在岸边看不一样么?”宋矜郁默默接过救生衣,语气和表情都很镇定,“你看这海水和绿豆汤一样,没必要下去吧。”
“岸上视线会被建筑物遮挡。”邬子烨说,“天色暗一点就不会觉得浑浊了,到时?候周围的渔船货船和落日交汇在一起,很壮观。”
宋矜郁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风扑面而来,他轻吸了一口气。
当然可以?掉头就走。但说话要算话,而且万一自己走了,这小子独自出?海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您是晕船吗?”邬子烨拍了拍背包关切道,“我?有?晕船的药。”
“……不用。”宋矜郁瞥他一眼,低头穿上救生衣,手指用力把带子系得很紧。
邬子烨默不作声看着他动作,等到他望过来时?又露出?了期待的笑容,伸手扶着他登上晃悠的小快艇。
L.W.不喜欢海。
凡是了解过这位青年画家的,知道这件事的不在少?数。他描绘过世界各地罕见又危险的景观和动物,拥有?优秀的绘画水的功底,却从未展现过大海或海洋生物相关的作品。
邬子烨先前证实过了这个猜测——宋矜郁不会游泳,他知道他此?时?心中一定很害怕。
眸中涌动着漆黑晦暗的情绪,还夹杂着丝丝的兴奋和畅快。
他受够了这个人永远高高在上云淡风轻的模样,想施舍垂怜就摸摸他的头,施舍完了就让他滚。而自己恨他恨了这么久,无数次下定决心要报复,在篮球场边看到这人的刹那却想的是不要让篮球弄脏了他难得一见的纯白衬衫。
手指扣紧方向盘,邬子烨踩下油门,轻巧的快艇破开海浪向着远处冲去。
他要看宋矜郁惊慌失措,要看他的脸变得苍白,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惊恐,最好能盈满泪水向自己求助。
今日天气正好,风不大,晴朗无云,天宽地阔,就算是和他死在一起也合适。
肌肉绷紧的胳膊上传来了轻微的力道,清甜的香气混着海风的咸湿一起钻进他的鼻息。余光里,穿着橙黄色救生衣的人往他身?边坐了坐,被风吹乱的长发扫到了他脸上。
“小邬。”宋矜郁喊他。
他嗓音本来就偏低频,被海风一吹愈发模糊而软沙,像贴着耳廓娓娓地讲故事:“……我?不会游泳,小时?候溺过一次水,在那之后?就没下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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